他睁着眼睛再也没动,下半张脸满是喷射状殷红鲜血,像粘稠血泪样。
赵慎望着那具鲜血流
期已至,和克烈脸上却毫无悔意,“你们汉人辈子只在块土地上耕种劳作,又怎会懂得们草原勇士征战天下雄心?已经五十多岁,还能剩下多少时日,这生都在践行上天赋予使命,去征服每块未曾踏足土地,与之相比,输赢又算得什?将以英雄身份死去。”
赵慎道:“英雄?为实现你野心,前后近两百万氐人南下侵略,南国数十万人战死沙场,草原打没整整代人,听着外面哭声,你内心点愧怍也没有吗?”
和克烈忽然笑出声,胸腹顿时漫出大片鲜血,“天子?!汉皇?!本来还以为你是个英雄人物,特意等着你,原来也不过尔尔。这个世上猪狗太多,令人厌恶,绝大多数人生本就毫无意义,是赋予他们雄心壮志,让他们人格在战争中得以完满,为战死是他们至高无上荣耀,别说区区两百万人,就是整个周国,今日也应当为殉死!”
和克烈盯着他,“三百年,你们汉人为什非要霸占着南方?为什非要回来收复中原呢?木阿蒙当年没把你们斩尽杀绝,你们就像杂草样,迅速抽长起来,密密麻麻地挡去路上,如果说周国最后输给这种国家,氐人输给汉人,那像这样失败种族确实也没有再延续下去必要,覆灭也是理所应当!”
和克烈说得愈发激愤,眼神清醒又癫狂,错金刀拽过伤口,粘连着漆黑破碎脏器,他坐在高椅上颤抖不停,又错乱地笑起来,用胡语道:“打仗不就是为征服吗?既然今日南方征服北方,汉人打败氐人,那剩下人还活着做什?”
赵慎直没再说话,此时外面已经入夜,大帐中光线昏沉,看不清他表情,只有道冰冷至极枪锋抵在地上。
“你将战争看成什?”
身心正忍受着巨大痛苦和克烈听见这句,突然止住咳嗽,神志仿佛清醒瞬,他抬起沉重头颅,想再看眼对方。
道模糊不清高大身影映在充血瞳仁中,雪银色铠甲如霜雪凌冽绽放,胸前象征着汉人武神崇拜白虎图腾忽然活过来,扫尾挪步,眼神寒光奕奕,对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。
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圣威严景象,瞳孔猛放大,有刺目白光从四面八方射来,来不及分辨那是幻觉,亦是最后真实,覆顶威压中,整个灵魂悚然震颤下,万种念头尚未生,切就已经涣然湮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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