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鲤鱼尚未察觉到异样,叽叽喳喳地说,“话说这小城从未这样热闹过,到处都是人,南北通关后,这条路就成为南方人北上进京必
清静居士有好会儿没说话,像是被这直抒胸臆句话给震撼到,最令他最不敢置信是,这样深情炽热话会是从谢珩这种清冷心性人口中说出来,他观察谢珩良久,“当真不再考虑下?”
谢珩摇头。
清静居士终于道:“倒是有些想见见你所等那人。”
谢珩也不知道李稚会不会来,于他而言,等待并不是件令人神伤事,他已经做完自己该做切,往后剩下时间太多,他愿意在这儿守着,无论世事如何变迁,他心始终不移。
道选择他,他却选择红尘,红尘亦是他道。
如此世道又岂是你仅凭己之力能改变。”清静居士满是仁慈地看着他,“你道缘极深,正因如此,你父亲才为你取表字道吟,你祖父曾说过,谢家后辈中,惟你有先祖遗风,直都等着你,既然来,便与同在这座山中住下吧,从此斩断尘缘,解脱愁苦,岂不是桩好事?”
谢珩重新看向那副“虚极静笃”字,笔划,皆是无穷道意,写得尽是放下。
清静居士认定谢珩会答应自己,但令他没想到是,谢珩却拒绝他邀约。
“多谢世叔,只是怕是与道门无缘。”
清静居士不解道:“事已至此,人世间还有什值得你留恋呢?”
雨接连下个多月,每日往山外望去都是片烟雨朦胧。
少年道士名叫小鲤鱼,性情活泼,身自来熟本事,很快便跟裴鹤混熟,这日,好不容易趁着天晴,他拉着裴鹤下山采买东西,忽然听见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则重大消息。
“新皇派晋国公来江左坐镇,这南方怕是要变天。”
北上进京赶考士子们在路边驿馆中闲谈,三言两语传出来,大家便都知道,当地将要迎来新长官,于是都在议论纷纷。
小鲤鱼抱着大筐新鲜李子,顺口将这事儿说给裴鹤听,谁想裴鹤却忽然停住手中动作,抬头看向他。
谢珩道:“来到世叔山上,是为等个人。”
清静居士感到意外,“等人?”他在这儿住快三十多年,此山平时向荒无人烟,还能等来谁呢?
夜雨落在空山中,像是曲琴音,听得人寂寞不已,谢珩道:“个于至关重要人。”
清静居士问道:“有多重要?”
谢珩道:“说不清楚,总觉得江山列国,儒道真理,也没有他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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