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干嘛。”白楚年还挺纳闷,“出差回来。”
学员们见白教官回来,大气都不敢出口,大眼瞪小眼地站得笔直。
白楚年看眼表,嗓子发干,说话烟嗓有点重:“干什,希望死外边?”
韩行谦笑声,关上车窗汇入车流中。
白楚年在港口周边溜达圈,夜里刮起微风,在皮肤上冷起小疙瘩,他裹紧外套,蹲在码头,摸出刚买廉价烟和打火机,手凉得有些僵硬,按几次才点燃火焰,停泊渡轮上挂灯倒映在海面上。
其实他也积攒几百万存款,别墅和跑车放在看不见地方积灰,但他就是喜欢住在梯两户挨挨挤挤公寓小区,早上听着对门遛鸟大爷吹着口哨下楼,挤进人挨人下饺子似菜市场挑选今天想吃东西,这些被人们抱怨够琐碎日子,恰好就是他生长在繁殖箱里看不见又向往生活。
烟灰落在水里,白楚年跟着低下头,水里映着自己影子,映出耳朵上戴雪白鱼骨,黑色矿石在黑暗中隐现暗蓝颜色,有频率地律动,像在呼吸,也像心跳。
他伸手在水面画个笑脸,从身上蹭蹭水站起来。
空?”白楚年才注意到副驾驶坐着个人,萧驯板板正正坐在座位上。
白楚年当即下车,隔着玻璃给韩行谦比个中指,用口型说:“畜生。”
韩行谦开车在他身边缓行,按下车窗,轻轻推下镜框:“走呗。”
傍晚风凉,白楚年拢住外套迎着风走,回头问他:“你带他出来干嘛啊。”
“做点成年人该做事情。”韩行谦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。
已经很好,要知足。
凌晨时分,蚜虫岛已经有人在不同场地加训,日光明艳时,学员们在岸边集合列队,每个人都打点行李整装待发。
今天是年底考核日子,考核实况会在总部同步转播,各个科室前辈们都能看到每个学员表现。
白楚年乘渡轮回来,掐着时间刚好赶上出发,他换上教官服下船,外套随意搭在肩上。
几位教官都在场,各自训诫嘱咐自己班学员,转过头看见白楚年回来,用不可言说复杂表情看着他。
“哎唷。”白楚年听都觉着污耳朵。
萧驯赶忙解释:“韩哥带到联盟警署改身份证。灵缇世家身份不方便所以……”
韩行谦挑眉看他:“不然呢?”
萧驯噎住,脸色会儿红会儿白。
“自己回基地。”白楚年摆手让他们先走,临走前扒着窗户嘱咐:“好容易弄进来狙击手别给糟蹋,你这个逼,你不是什好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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