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院以后,除在康复医生指导下做康复治疗外,般就待在家里。经此病,他生活下子慢下来,仿佛退休。以前家里添置什、淘汰什他根本不管,也察觉不到,现在,就连家里多收张明信片都逃不过他眼睛。
保姆收寄到家里信件,拿进来,放到桌上。
祝敖眼就看到那张从德国寄来明信片。明信片正面是科隆大教堂,背面写满字,但是除句“应你要求多写两句”和收件地址是中文以外,其余都是德语,祝敖个单词都看不懂。
明信片内容公开可见,不存在什隐私,祝敖闲着无事,又好奇,于是便叫护工去庭霜书架上拿本德汉辞典来翻。
这翻,不得,第个词意思就是宝贝、心肝、亲爱。
祝敖偏头对护工说:“回房,头痛。”
护工:“那饭……?”
祝敖:“不吃。”
庭霜跟着轮椅走两步,悄声对护工说:“把饭送到爸房里去,记得给他量血压。”
等护工推着轮椅走远,庭霜才对柏昌意说:“好像是有点过。但是觉得整体思路是没错。这个事吧,不能讲道理,应该耳濡目染。三天两头给他点刺激,他慢慢就脱敏。”
避讳才显得心虚,“partner视频。”
果然,祝敖觉得这称呼别扭:“庭霜你留学留得中文都不会说?”
“爸你想听中文啊?”庭霜咧嘴笑,显得特别纯良,“说,在跟老公视频。”
祝敖脸色没有变,只有视线缓缓地从庭霜脸上移动到屏幕上柏昌意脸上。
老公。
祝敖立马将辞典放到边,并决定再也不看庭霜任何明信片。
父子之间应该保持适当距离。
可是他儿子不放过他。
当然,也不能只给刺激。
刺激同时还要送些温暖。
第二天,庭霜拿出他回国时在机场买鞋子,要祝敖试试合不合脚。祝敖穿着拖鞋,坐在轮椅上,脸不配合。老公词威力过大,他还没缓过劲儿来。
庭霜于是把鞋子放到鞋柜里,说:“那算,反正你鞋子多。去上班。”
等庭霜出门,祝敖才叫护工把鞋子拿过来,试,能穿,就直没离脚。
大风大浪,祝敖见过。
膈应同性恋,祝敖克服。
儿子要找个大十二岁男人结婚,祝敖接受。
现在他儿子当着他面叫他柏老弟老公。
远在九千公里外柏昌意隔着屏幕都感觉到气氛凝重,便用警告语气喊声:“ting”庭霜应道:“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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