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好开口。
“在想,如果没有跟妈说你……不好,她是不是就不会为……做那些事。”祝文嘉低头盯着手里瓶子,打个酒嗝,“如果没有跟你说妈……你们会不会……”
酒是空腹喝,他很快就醉。
“……哥你说是不是特……特恶心……”他呼出浊重滚烫气,“……从小就这样……想让妈只喜欢,想让爸也只喜欢,想让……想让你……也只喜欢……后来想改……可是已经习惯……为什会变成这样……
他比以前要耐心很多。
不知道过多久,才听见祝文嘉有点语无伦次地说:“是直在想……如果以前……以前没有跟你、还有妈……”
好像被吹进卧室风冻着似,祝文嘉微微瑟缩下,庭霜起身去关上窗户,坐回祝文嘉身边。
“家里有酒吗?”祝文嘉突然说。
“没有。”庭霜说,“烟酒之类都没有。”
祝文嘉进来。
他记得明天上午庭审。
祝文嘉进来既不坐下也不说话,就直愣愣地站着,半天才说句:“哥你也没睡啊。”
“正准备睡。”庭霜说,“你还不睡?明天不能晚起。”
祝文嘉站许久,才像只被丢进热锅里虾般慢慢地把自己蜷缩起来:“……睡不着。”
“等下。”祝文嘉缓缓站起身,拖着还在发麻腿下楼,回来时候手里拿着半瓶料酒。
“哥,你坐那儿。”祝文嘉指指窗边高脚椅。
庭霜本来想拿走祝文嘉手上那半瓶料酒,结果祝文嘉开口,嘴酒味。庭霜想他多半在路上已经喝不少,心说:算,喝就喝吧,喝正好睡觉。
等庭霜坐到窗边,祝文嘉坐到庭霜旁边把高脚椅上。庭霜忽然想起他被劈腿后不久,祝文嘉来德国找他,那时候他还想强装出体面和尊严,结果两口酒下去,体面和尊严统统都不要。
祝文嘉硬灌完剩下半瓶料酒,等着酒精作用渐渐上来,蒸得他眼睛发红,脏腑发烫。
庭霜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下,不说话。
“直想……如果……”祝文嘉把脸埋进膝盖里,声音越来越小,“如果……”
“即使你不拿私章,她也会想别办法。”庭霜把手掌放到祝文嘉头顶上,难得地摸两下,“好,别给自己找这多负担。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祝文嘉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,许久才又挤出几个字,“……不是那个。”
庭霜不知道祝文嘉想说什,但也没有问,只“嗯”声表示他在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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