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勉拿着巾子帮他擦着头发,不经意瞥,却见庄珝脱下中衣上有些刺目红迹,叶勉心下跳,定睛瞧个仔细,随即扳着庄珝肩膀看,差点两眼翻昏过去。
这人后背上几十条纵横交错鞭痕,鞭痕四周都已结暗红痂,这血迹却明显是结痂被挣破而重新洇出来。
叶勉满眼不可置信,抖着问道:“这是谁给打?”
庄珝面无表情地看他眼,终于出声道:“是母亲。”
叶勉不免心惊,刚想着要不要带着人出去看看,却听见自己房门被敲响,声音十分急促。
叶勉示意下人去开门。
打开门后,叶勉瞪着门口好久,站起身惊声道:“庄珝?你怎来?!”
庄珝应是骑着马进山刚赶上这场雨,因而被淋得十分狼狈,身上衣裳尽透,头发上也淌着水珠,半点不见平日里慵漫优雅,只眼神比之前更加犀利。
庄珝没有回答他,只无声地走进来,还没走到叶勉跟前,李文德也从外头急急跑进来,后面还跟几个护卫。
叶勉赶紧与李文德说:“表兄莫要担心,这人是在国子学同窗好友。”
李文德松口气,嘴上念着佛,拍着胸口道:“可不行再这吓,要是将你带出来,却没将你囫囵个儿地带回去,爹能把活活抽死。”
叶勉不免脸上讪讪,把人送出去,又将邱家仆从们全都赶出去,才叹口气转身头疼地问庄珝,“您这是又在闹哪出呢?”
叶勉将搭在架子上布巾子拽下来给他擦脸,嘴里急急道:“快将这身湿衣裳全都脱,刚给你要热水,会儿你赶紧泡上泡,否则你要是在这儿病,你娘也能将活活抽死,”说完又将刚刚自己没喝完热茶递给他喝,“这茶里加蜜姜,你喝上口暖暖。”
庄珝令动,让喝茶就喝茶,让脱衣裳就脱衣裳,只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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