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闲再次抬头,看向那双他所喜欢金色眼眸。这回在那疏离背侧,他看到与自己相似孤独和迷茫。
说来好笑,他第次感受到被理解放松,居然是在只缺乏人类气息机械生物身上。
唐亦步双手温暖有力,皮肤光滑紧绷,其下肌肉充满蓬勃生命力,头颅中却裹着冰冷人造物。房内高温混上浓郁血腥,阮闲喘得更加厉害,全身血液都在激素作用下灼烧,他却从未如此清醒过。
自己活像站在个旋涡边缘,被那股致命吸引力拖向中心,试图向反方向逃脱,最终徘徊不前。
眼下他能感受到对方迷茫中隐约渴望。或许自己可以暂时放出心底那只魔鬼,彻底抛弃用于伪装道德,在这个属于异类拥抱中放空那几分钟。
流,表达自己思想,切都建立在那个固定界限内。
副作用也随之而来。
出于生物劣根性,人们总是潜意识将自己作为正确那面。个人不认可便认定为客观上次品,哪怕是误会他人意思,也绝对会将自认知作为判断标准。虽说人和人注定无法互相理解,但可以在定程度上相互尊重与搀扶。但随着社交途径过度发展,尊重变成稀罕物,急于标新立异傲慢与自越发泛滥。
信息日渐丰富,人群却越发懒得去听、去看。这加剧情况恶化。
哪怕是在正常人群里,人们也开始挑剔些不同声音作为异类,从审美倾向、面貌特征、道德认知、性取向乃至于天生残缺,切都可以作为异类标准。
阮闲伸出手,狠狠扼住唐亦步喉咙。他强行将对方推远半臂距离,随后猛地
阮闲曾在那片泥沼旁眺望,他能看懂那些人举动,也能解析出他们动机,可他无处记录它们。和社会学家不同,作为被“人类圈”隐隐排除在外人,他记载下东西注定不会多友好,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麻烦。
感情则是另方面。
真正异类没标尺,他们所承载东西会通通化为漆黑未知。没有对比,他们不知道面前暗河有多深,或者深渊距离自己还有几步。再强大能力也无法弥补这份空虚,对于常人来说,真正安全感来自于充足和透明信息。然而从他自己角度来看,知晓得越多,随之而来绝望也越深。
然而出于某个原因,他坚持活下去,盲目地等待那个可能不会存在转机,如同坚持朝口注定不会回应废井呐喊——
脱离社会和种群赋予立场,脱离自以为是和自保本能,你能听到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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