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是利益太大。”唐亦步丢回那条毫无反应
手臂，“普兰公司刚推出仿生人那会儿……”
“
知道这事，反对使用人形机械生命游行，是不？”余乐还在盯那桶脑子，牙齿磨得咔咔直响。“就在蹲号子前。记得闹得还挺大，但大家很快就安生
。合法奴隶嘛，自个儿能过得更舒服。上头又有民意又有钱赚，谁还会在意那点道德底线？”
“所以这是取走脑部机械。”阮闲把目光从手术台移向池子，“……那是肉体保存槽，躯体制造只要用避难所那种有机物打印就好，还真方便。”
他沉默
会儿，视线从沾血手术台机械上点点扫过。在惨白灯光中，机械细长金属脚在手术台上投出杂乱黑影，配合台上血迹，颇有点张牙舞爪意思。
“从活体取走记忆样本，再对电子脑进行记忆充填这种技术，绝对不是非专业人士能随随便便弄出来。告别计划是阮闲东西，他连自己技术都管不好？”
“你说过，告别计划被严格控制。”
“对。”唐亦步目光扫过架子上电子脑，“但也说过，普兰公司选另条路。他们用人体组织加机械合成外壳，配合上电子脑，将这样仿生人投入市场……当时伦理部有要求，仿生人躯壳中人体组织成分不得超过35%，组织供体也必须合法。”
随后他走到那个盛满躯体池子边，低下头，望着池中沙丁鱼般拥挤躯体：“严格控制人体组织含量，需要配合非常尖端仿生机械技术。们都知道怎
做最简单，把这个方案和告别计划结合就好——制造完整复制人，去除脑部，换成电子脑。自然设计比人类精妙得多，制造起来也更快。”
“地下产业部分……？”阮闲浑身不舒服。
“未必是地下。”唐亦步转过头，脸上笑容尽数消失。“说实话，很多人并不在意。”
那股许久未见愤怒再次袭来，阮闲用指甲使劲刺进手心，好保持语调平稳。
“
“……”
“很少有人真在意他人情绪，更别说他人脑子里装是什。只要不用亲自看到这个画面就好，人类把同类作为商品也不是天两天事。”
唐亦步伸出手，从池子里拽出条湿淋淋手臂。
“另方面，如果使用大量人造机械器官，正常人类自然组织含量也可能低于35%，这样人可以被划到仿生人里去吗？后来人们索性睁只眼闭只眼。”
“你们伦理部工作效率够呛。”那种莫名不适感越发强烈，阮闲勉强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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