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，唐亦步身上多
件宽大
制式黑袍。厚薄恰到好处，袖子有点长，遮住他大半个手掌。如果把带着毛绒边兜帽稍稍向下拉
些，从成人角度只能看到他半个下巴。
唐亦步将领子系好，总觉得缺点什
。
他又在脑袋里过遍伪装人类幼崽要点，给自己兜帽上又加两只毛茸茸布片耳朵。虽然看不出是个什动物，但这件袍子上压抑味道散去不少，更像是正常孩子会穿款式。
再加上足够遮住下半张脸、带有难看花纹手织围巾，这副打扮应该能把人们疑心压到最低。按理来说，他应该把眼睛颜色也换成普通褐色，这样被识破风险会降到最低。
然而他迟迟没法进行具体想象——旦他把心思放在自己眼睛上，阮先生吻上眼皮记忆就会自顾自冒出来，伴随嘴唇碰触柔软触感和湿润温热呼吸。
还是冰刀似寒风。它们卷起雪片，毫不留情地削过他面颊。唐亦步很确定，他们并非进入间房间，而是走入另个世界——那扇带领他们过来门被烟姨关上，没过几秒便消失。
这会儿他们正站在个破落钢铁城市内，巨大烟囱在不远处喷出滚滚浓烟。空气里塞满木炭燃烧特有气味，但微妙得缺少点真实感。
街上没几个人，所有建筑都将门窗紧闭。天色很暗，只有那几栋房屋里亮着灯，映亮挂在房檐上冰棱。烟姨正拿着她木头烟斗，踩过满是泥泞雪水路。黑暗厚重天空黏在这个破落城市上方，隐隐有碾上大地趋势。在这令人窒息压力下，女人脊背又弯下几分。
唐亦步认得这地方。
早已毁灭1024培养皿立于他面前。
对方真很喜欢这双眼睛。
算，这个细节带来安全性只是锦上添花程度。
唐亦步曾在那里待过段时间，几乎可以说是亲眼见证它毁灭。寒冬如同慢性毒药，将它目标浸在绝望里，缓慢而坚定地逐个杀死。
最后火星熄灭，燃烧浓烟散尽。在MUL-01做出清理重置前，1024培养皿注定化为冰封死城。眼下它幽灵却在他面前飘荡，副在死亡前挣扎模样。
个人精神不可能径直通向现实。自己敢跟上来，只不过因为烟姨真实身体和他共用套装置，自己不至于因为装置配置不同而陷入未知危险境地。
前提是他跟紧她。
唐亦步拭去融化在脸上雪水，没用太多时间来回忆过往。他搓搓冻红双手，在脑内用力想象御寒用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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