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来想说“为
你好”，可他怎
都说不出这句话。季小满就在他面前站着，眼圈通红，牙咬得死紧。
路从最恶劣
环境里摸爬滚打到今天，余乐知道怎说出最难听话来攻击她，用自己阅历优势碾压她，以此发泄心里那口无名恶气——自己好心好意想要帮忙，结果对方还挑肥拣瘦。若是放在从前，要有人在废墟海这折腾，他乐得枪崩对方。
自己早就习惯在大事上下决定，这路之所以任唐亦步和阮闲占据主导，只不过是愿意在对方强势下低头。
而他确确实实是把季小满看做自己“下级”或“后辈”，他会给她定程度尊重，但也仅此而已。说到底，季小满本人其实是最敏感——作为个战场上厮杀下来战士，她敏锐地嗅到自己态度。
以前余乐可能会对这点事笑而过，可这路上他已经看过足够多闹心事。
至于到那地步吧。”余乐悻悻说道，“那可是设计主脑阮教授，只是修个电子脑……”
“只是修个电子脑？”季小满声音有点尖，甚至蹦出几个脏字。“如果真他妈是举手之劳，
至于在这和你说这些？”
余乐面上向吊儿郎当，内里对情绪控制自信得很。此刻股邪火却直冲头顶，他只觉得烦躁：“行行行，是多管闲事，错成不？以后关于你和你妈事儿，口都不提。反正你就信真人情，咱们顶多算同路，说不准啥时候散伙。”
“不，不是这个意思——”
“那你什个意思？听着呢。”
之前完美逻辑闭环似乎不再完美，明明是熟悉做法，如今却让他胃里不太舒服。他似乎忽视什很重要东西，而它现在就在他面前。
“……抱歉。”余乐长长地吁口气，闭上眼。“刚才说重。”
承认自己错误比想象更让他难受，余乐把手里烟揉碎成团。“当然，不后悔让阮教授帮你妈，不过该提前跟你打个招呼，商量商量。这确是你事，大事……你压力也挺大……呃。”
他声音不比蚊子哼哼大，颇为不自在地摸摸下巴上胡茬。
季小满哽两下，抽抽鼻子，硬是没掉下滴眼泪。她艰难地朝他
“……们能不能先就事论事？”
“哟，这个时候换话题倒挺快哈。怎着，这会儿就‘至于’。”
季小满哑火，她呼吸急促，单薄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你瞧咱俩谁像关心狗屁世界前途人？不就是顺道凑个热闹，提嘴也是……”
话刚到喉咙口，余乐却怔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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