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闲仍然没醒,但呼吸均匀、体征稳定。唐亦步将对方抱在怀里,犹豫片刻,试探性地吻吻那人嘴唇。
……他好像又错。
【那个时候你傻乎乎地跳出来,最终们走到这步。觉得这可能就是——嗯,怎说呢——活着最有意思地方?】几个小时前,阮闲是这样说。
假设自己真能够把对方固定成个个时间点上数据,或许在这些微小奇迹诞生前,他便会因为时消极出手,急不可耐地要求悔棋,将切重置。
这个想法让唐亦步冒头冷汗。他按住不安扭动铁珠子,带着莫名决绝,又亲口阮闲嘴唇,发出响亮吧唧声。
是在玻璃花房吧。
当时看到阮闲受伤,他生出丝说不清道不明不快,就像眼看苍蝇停上精美蛋糕、蟑螂爬过烧好晚宴。而在刚才战斗中,这种莫名不快升至顶点,化为胸口难耐酸痛。
唐亦步换口气,再次加速,希望以此止住奔腾思绪。可时间分秒流逝,目地越来越近,那些怪念头却没有消失。
天快亮,东方出现血红霞光。唐亦步气喘吁吁,脑子胀得厉害,他甩掉头上汗,死死盯住那片红色——
他大脑又开始拼命回放不久前那场战斗。
怎办?
最后手段好像突然也不成立。
原本这世界在自己眼中如同精巧叶脉,每个拐点分散出无数分支,但它从来坚固而确定。如今他叶片燃起大火,烧出无穷无尽问号——他彻底失去对未来掌控,脚底没有地面,对所有异动心惊肉跳。
自己仿佛无法再确定任何东西,面对眼前世界,他只剩下小心翼翼、疑神疑鬼和……
其实在阮闲给他打眼色时候,唐亦步猜出对方想要干什,并以为自己能够像以前那样痛快地接受。
可他看见那人身影消失在M-α口中,皮开肉绽。森白骨头和还在抽搐内脏从M-α牙缝间露出,鲜血顺着怪物嘴角滴下,他还记得那让人头皮发麻咀嚼声。
有那瞬间,唐亦步自己也感受到那份剧痛。
他不能接受,并且随着时间流逝,他越来越不能接受对方受伤景象。如果这就是“爱意”,那它够难搞。唐亦步啧声,绕过满是碎石石板地,继续朝东方前进。等自己决定把阮先生彻底保存,他也得做差不多事……
突然,唐亦步意识到什,他惊恐地来个急刹车。之前他奔跑速度太快,背后阮闲差点被甩出去。好在唐亦步反应敏捷,把薅住他阮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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