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去朱雀城那日是九月廿八,当日被带回太衍宗主峰内。日过去,今日已是九月廿九。宗辞又刻意记录时间,很有可能距离十月初已经不久,再仔细推算下时辰,如今外面应当是午夜时分。
去年寒衣节是宗辞重生时日,明天过,就代表
而现在清虚子竟然生魔障。
在入魔前期,很少有人能察觉心魔出现。只有病入膏肓人才会作用于身体,像清虚子这样瞳孔变色情况,已然是魔念在识海根深蒂固,病入膏肓,难以扭转。
这些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,从宗辞第次看到眼眸飞速流逝红光开始,也无怪乎为什千年后清虚子同他记忆里师尊相去甚远,原来是执念已然成魔。
可是清虚子魔障究竟因何而生,宗辞始终想不出来。
除凌云以外,清虚子从未做过任何不理智事情,在天下人眼里,他就是那个永远正道标尺,大公无私,毫无缺点。
“师尊你眼睛,怎会是红色?”
少年惊疑不定,脸上满是浓浓错愕,混杂着刚刚服下神果药力,几乎摇摇欲坠,站都有些站不稳。
被寒冰覆盖溶洞内依旧死寂片,只能听见两人发梢滑落水声,滴滴答答,此起彼伏。
青衣道长丝毫不为所动,反而轻笑声,愈发轻柔地摸着少年柔顺黑发,神情诡谧。
“凌云,这样话,是骗不到师尊。”
这件事情若是往外说,想也知道会掀起整个修真界怎样轩然大波,绝对不亚于地震般舆论效果。
当这个被所有人奉上神坛,没有任何污点人有污点,那无异于云巅跌落尘泥,众人哄踩。
宗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那些异常竟然是这个缘由,如今发觉后只感到荒谬又可笑。
口口声声说着入魔之人不可信,其实自己早已深入魔渊。
少年缓缓抬起手来,直视着自己白净掌心,无声地叹口气。
宗辞没有说话,他死死地盯着男人眼眸中那片异色,胸膛剧烈起伏,内心涌起股不知为何情绪。
直到清虚子再嘱咐他几句,转身离开地下溶洞后,白衣少年这才如同失去全身力气般,瘫倒在温泉旁,手掌贴着冰冷冰面,期许这温度能将他情绪稍稍冷却下来。
众所周知,当今道门魁首嫉恶如仇,最恨就是入魔者。
不仅仅是清虚子当初那个杀妻证道道侣,还是后面手刃自己大徒弟,无数例子都在有力地佐证这点。
包括清虚老祖为什会那毫不犹豫地拔剑清理门户,不样是因为凌云入魔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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