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那日天道直接降下天雷，或是就此身死，他也是不悔的。
而千越兮，千年前那个雪夜，为了
但这一点，对于面前的少年毫无用武之地。
犹豫了不到一秒后，千越兮选择了如实相告。
“刚开始的时候，或许是因为愧疚。”
男人声音平缓低沉，“若是没有当初我自作主张的决定，以阿辞的资质和气运，不说成仙，至少也能成为名垂青史的人物。”
“但是”
千越兮察觉到少年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低落，正想伸出手，不料却被后者一把抓住。
这一回，换做少年将手裹在男人的手背，轻轻同他相握。
似乎是为了掩饰般，白衣少年撇过头去，不想让千越兮看见他如今有些难过的神情。
明明是天之骄子，人中龙凤，若不是非要逆天而行，扭转天道，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？
“为什么？当时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他身边，也越欠越多。
千越兮一直静静地坐在他面前，眼眸微阖，在等待着他把话说完。
头顶火红的灯光映照下来，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暖调。
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边，等看定这一幕后，眼眸中纷纷出现惊艳的神色，又在视线转向男人身下的轮椅后，微不可查地叹气。
这般风姿卓绝，恍若谪仙的人，竟不良于行，双目有疾，实在令人扼腕叹息。
仅凭愧疚，怎么可能会做到那个地步。
宗辞正想开口，却被千越兮翻过来的手重新攥紧。
“我亦无悔。”
这句话，便像是应了宗辞先前说的那句“与君，但死无悔。”
就同宗辞说的那样，他得知真相后，没有丝毫犹豫便冒着生死之险，重返天山。
宗辞无法理解，这几日想了许久也未曾想通。
凌云前世同千越兮莫说是相熟，就算说毫无瓜葛也毫不为过。
一个人又怎么会为另一个素昧平生，无甚关系的人付出那么多？
宗辞的问话没头没尾，千越兮乍然一愣。等他看到对方直直凝视自己紧闭的双眼时，内心才多了几分了然。
因为与生俱来的天赋，天机门主能够十分轻松地知晓他人的心情，甚至窥探人心。
宗辞回过神来，正想开口，瞥见行人叹惋似的目光后，手指又是一顿，指尖掐了个屏蔽决过去。
法决如同流水一般缓缓扩散开来，一下子将他们面前身后的区域笼住。行人只感觉眼前一花，刚才还看见了两位神仙似的那处树下已然空无一人。
“奇怪，难道是眼花了”
行人喃喃自语，在原地摇了摇头，径直离去。
“怎么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