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并没有说完，宗辞却明白
天机门主
未尽之意。
只要有千越兮在，不管是入魔清虚子还是没入魔清虚老祖，都没法动他
根毫毛。甚至就连强行将他魂魄转移到鬼域厉愁，也是在宗辞本身表达愿意治疗后才作罢。
若是宗辞自己不愿意，恐怕千越兮后脚就能打到鬼域门口去。
回应他，是少年再度收紧手。
半晌后，宗辞才道：“
有些困。”
他笑笑，神色无悲无喜，“成仙堕魔，皆在念间。”
“到底不过物是人非，造化弄人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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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辞直断断续续地在说，后来究竟说什
，自己也记不太清。
千越兮握着少年手，安安静静地在听。他知道，对方如今更需要个沉默倾听者。
太衍宗，在修真界放出威慑信号。
人心是肉长，宗辞既然知道凌愁同他确是真心相交，不可能感受不到隐藏在清虚子严厉外表之下关爱。
“原来这千年里，真正困扰，并非是清虚子，而是自己。”
在冰冷墓穴里，宗辞遍又遍地想着，想着清虚子出剑时毫不犹豫。
他在想，是不是自己哪里做不够好，才让师尊连点信任都不愿意交付于他。
他站夜，如今不过□□凡躯，自然也会疲惫。
千越兮担忧眉心终于舒展，“那便早些去歇息吧。”
天机门主抬起手去，示意少年低下头来，轻轻为后者顺好肩周衣襟，把这轮人间清辉明月拢进怀里。
男人举止优雅矜贵，像是天边最孤高云，又像是山巅上无可触及雪，眉骨好看到不可思议。特别是凑
两人在廊下站许久，从倾盆,bao雨夜色难明站到天光拂晓云开见雾，东方泛起鱼肚白。
原先轰轰烈烈大雨也逐渐收敛，变得断断续续，绵延不绝。
这长时间，足以宗辞收敛好情绪，也足以他理清切。
本来他就看得透彻，只不过是需要段讲述和发泄罢。
沉默许久后，千越兮才道：“阿辞只需要做自己想做事情便可以，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做不愿意事情。”
现在想想，却不过庸人自扰。
清虚子对于他这个徒弟关爱不假，宗辞对于这位师尊孺慕敬仰也不假，又何苦偏要钻进牛角尖。
如今千年后，宗辞倒是真正放下，对方却反倒越陷越深，甚至自困其中，堕入魔渊。
道门魁首对于入魔者痛恨有目共睹。
如今变成曾经自己最不屑成为模样，其中滋味，恐怕只有清虚子这个当事人才品得出个中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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