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是倾颓夕阳,火红颜色点缀在将要暗沉天幕上,就像切开截冒着红油咸蛋黄。
宗辞这才意识到,自己已经有天夜未进食,难怪看着夕阳都能联想到蛋黄地步。
他无声地笑着摇头,感慨句自己真是越活
自从那天讨论过这个问题后,两个人都再也没有提过。
但命运永远会沉默地遵循它轨迹,即便有没有外力,它样会在该到来时候行至终点。
思及此处,宗辞眼神暗下,也没有泡澡心情,从浴桶里站起身来。
“哗啦啦啦——”
淅淅沥沥水从他身上滚落,顺着发丝起,噼里啪啦砸落在水面,砸起片水花。
从鬼域那边魂魄离体后,宗辞在凡界浴桶里醒来。
窗外连绵不绝雨早就已经停,反倒有丝丝缕缕阳光打在屏风绣花上,镀上层迷离又耀眼金箔。
少年静静地躺在浴桶里,已经长长不少墨发披散在光滑脊背,像是条条黏腻蜿蜒蛇。
即便过去天,浴桶里水依旧温热,略高于宗辞体温。那些深色药液反倒像是被完全吸收般,清澈见底起来。
时间,宗辞竟然还不想起身,反倒继续懒洋洋地在浴桶边缘小憩片刻。
少年扯过挂在旁方巾和衣服,随意擦拭下身体,跨出浴桶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,在宗辞擦身时候,他感觉身体上似乎泛着些异样潮红,连带着整个人脸颊都有些莫名发热。
难道是在木桶热水里泡天夜缘故?
宗辞轻轻拧眉,没有太放在心上。毕竟他可是实打实泡这久药浴,要不是药里加些特殊成分,可能他身上差点都得泡出褶皱来。
白衣少年挽起半截被打湿头发,扎个发尾,轻轻推开门。
每次魂魄转移给人感觉都像是经历场漫长旅途,虽说身体并不会感到疲惫,但到底对灵魂是种负担。
遮掩在迷离水雾里,少年黑眸深邃又清醒。
宗辞知道,他魂魄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。当初他以为自己还能活三年,现在还剩年半,满打满算,年半里至少还有半时间是得躺着度过,那距离他能够自由活动时间,恐怕只剩下两个月。
原本宗辞打算是趁着这两个月云游四海,到处走走。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,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半路捡个天机门主回来。
他们只有个月时间。这个月里宗辞哪里也不想去,就算是在陆洲城这处小小宅邸里,只要同千越兮在起,都像是心口裹蜂蜜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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