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难受吗？”
孟长青似乎没想到李道玄会问他这句，过
半晌，答非所问道：“没后悔过。”他
意思是，杀吴聆落到今日这地步，他没后悔过。
李道玄听完这四个字，却不知为何没有说话，看向孟长青，不知过多久，他才终于道：
李道玄抓着他胳膊，许久才问道：“有没有不舒服？”
孟长青起身，试下，没有任何异样，他对着李道玄摇头，“没有。”他在身体中察觉到熟悉灵力，李道玄给这具身体渡过灵力，而且不少，他略带诧异地看向李道玄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感觉。
李道玄缓缓松开手。
下
刻，孟长青退后两步，捞起衣摆，对着李道玄跪下。
李道玄望他会儿，终于道：“做什
？”
孟长青站在客栈窗前，看着满城霜冻，檐下排青瓷碗已经全部冻住。
他解下背着剑匣，轻轻推开，大雪剑陈在匣中，泓月光似。他静静看会儿，又缓缓将剑匣合上，咔嚓声清响。
孟长青看着大雪剑，忽然想，若是那年没有执意下山，如今情形会不会很有不同？玄武山岁月清静，远离纠葛与纷争，那些安宁日子，他竟是如此怀念。道门流传着种说法，年轻就该仗剑天涯四海为家，非如此浇不灭心头腔热血。
可热血倒空之后呢？
孟长青望向窗外，宣阳城静悄悄，有老黄犬抖着腿小跑着掠过巷子，踹翻两只空碗。他在等李道玄回来，也就是那瞬间，他忽然想到，从前每次下山，李道玄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在等着他回来。
“
对不住您。”
李道玄闻声默许久，伸出手去似乎要扶孟长青起身，却又顿在空中，最终，他收回手。他没有看跪在地上孟长青，张脸笼在晨光中，看不分明形容，许久才道：“你没有对不住。”
孟长青缓缓攥紧手。
李道玄终于道：“昨夜幻境中，看见可是吴聆？”
不知道过多久，孟长青才吐出句字来，“是。”
放鹿天说大不大，说小不小，这座山，李道玄个人住几百年，身边也就他个徒弟而已。
孟长青在那晚上想很多，过去没敢仔细想，时间全都涌上心头。
李道玄是清晨回来，那夜不知道发生什，李清玄什也没说，他怀中抱着个人。
孟长青看着自己久违身体，有些诧异，李道玄把身体放在床上，归位那瞬间，他五识全都回来，睁开眼，却发现自己仍在李道玄怀中，李道玄没有松手。
“师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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