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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之前,放鹿天。
李道玄最近发现件事,孟长青有事儿没事老是个人坐在后山那块巨石上发呆,似乎忧心忡忡,他平日里对这个徒弟管束很松,很多事从来不过问,也不知道他出什事。
对于孟长青异样,他有留意,但没问过,直到有天,孟长青给他奉茶,他接过茶水抿口,手微微顿。
孟长青副神游太虚样子,坐在他跟前,魂却飞似,头发松松垮垮地扎着,天青色发带甩到肩前,眼望过去,浑身都没有精神劲儿。
头看他,局促问道:“师父?”
李道玄微怔,片刻后才道:“睡前记得把窗户关上,别着凉。”
孟长青心中莫名动,隐隐约约竟是有些泛酸,他立在原地半晌,道:“好,师父,记住。”
李道玄没再叫住他,看着他往外走,门咔嚓声轻轻合上。李道玄个人坐在屋子里,窗下街巷空无人,有风徐徐吹过枝头,水落在青瓷碗中,叮当作响。
孟长青回到房间,立刻在门上用食指虚划道,把门锁死。
李道玄缓缓把那杯涩到呛喉咙茶放下,问他,“你近日怎?”
孟长青听见声音,猛地惊醒过来,个起身,脱口道:“没事!没事啊!”
李道玄望着他,皱下眉。
孟长青立刻道:“功课做完!茶沏好!地扫衣服洗师父没事话去温书!”他迅速口气说完,略有些慌乱地起身跑到书架前,随手抄本书,往布袋里塞,抓着书袋就跑。
李道玄看着他逃窜背影,哑然半晌,又看眼手边那杯茶。
他将李道玄那束头发放在案上,光打在上面,像是簇雪。孟长青卷起袖子,匕首抵在手腕上,狠狠割道,瞬间血流如注。
道门传说中,仙人抚顶,结发受长生,头发是样有多种意味东西,千头万绪,生出万千烦恼丝,更有说法,说这是智慧种,总之,这是样重要东西,非亲近之人,不能相赠。人间夫妻成亲时,婚书上常常会写:喜今日赤绳系定,珠联璧合;卜他年白头永谐,桂馥兰馨。那便是结发种。
孟长青将自己血滴在那缕头发上,瞳中金色雾气渐渐漫上来。他不信这种荒诞事,要知道究竟发生什,就干脆糅合两个人记忆起查看。
脑海中有画面渐渐浮现,先是模糊不已,然后逐渐清晰起来。
案上大雪剑发出微鸣,被孟长青手按住,幻境中,放鹿天刚好是秋日,银杏叶子铺满山遍野,举目望去,满眼金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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