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再次回到大殿中,李道玄已经不见,屋子里熏着水沉香味道,孟长青有种错觉,好像李道玄还在似,不觉又是阵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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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先生给学生放个月假,秋日阴雨绵绵,齐先生有旧疾,到秋天便会头疼腿疼,索性停课。不过其他几位先生课倒是照常上。
这日,孟长青从书院出来,正好撞见跟着齐先生小道童,那小道童手里拎着两大坛子酒,看见他气不打处来,冷哼声,走,鼻子都快冲着天,结果脚下被碎石头绊下,个倒栽葱摔出去。
孟长青差点来不及扶,把揪住他,结果小道童手中两坛子脱手而出,摔在地上,碎地。
嗤笑声,“你倒是想和人双修,谁跟你啊?”他伸手搭上孟长青肩,慢悠悠道:“师弟,跟你说,没有哪个姑娘会看上个整天只想着洗衣服男人,真不骗你,洗衣服那是女人干活。”
“你不洗衣服,也没见有谁喜欢你啊。”
陶泽:“……”他冷冷扫眼门槛低声道,“快滚!”
孟长青立刻滚。
孟长青回到放鹿天,进大殿正好看见李道玄,他猝不及防地顿住脚步,下意识退两步躲到门外,他还没吃药,特别怕身上邪气泄出来两丝,见着李道玄恨不得绕道走。
小道童愣会儿,忽然哇声哭出来,“碎、碎!碎!”
“哎,别哭啊!”孟长青连忙松手,把他放下来。
小道童忽然冲他喊,“都是你!都是你!齐先生
李道玄似乎没听见动静,没说话,孟长青伸出头够眼,正好对上李道玄望着他视线,腿瞬间软。大约是心虚过头,竟然没出去行礼,头缩又退回去,装作副“没看见”样子,溜溜。
李道玄开灵识,看着孟长青自催眠似往殿外走,还时不时扶两把背着白露剑,走会儿,变成同手同脚,大约是慌神,又过会儿,突然开始跑,猛地撑着墙跃起,个轻盈纵身翻进院子,衣摆斩出道明亮弧度,溜。
李道玄轻轻放下手中书,过许久,忽然露出个极轻笑。
孟长青把堆小半个月衣服全洗,洗下午,然后他坐在后山溪边看会儿风景,金灿灿银杏上落霜,他有些恍惚地想,秋天到。山中岁月深,个寒暑接着个寒暑,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过这多年。
他回头看眼那把放在山石上白露剑,起身把衣服收起来,把捞过剑背在身上,往自己院子走,步个脚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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