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片玻璃扎进心里,轻轻撞,撕裂般痛。梦里眼泪突然就涌出来。
她边抽烟,边用手背擦掉脸上液体。耳边有风声,残余雨声,更多是空荡荡安静。
吹完风,回到房间,付雪梨掀开被子上床,拧灭床头灯。这几年日夜颠倒地拍戏,导致睡眠不规律,落下神经衰弱毛病,很不容易入睡。
酒店窗帘隔光效果好,房间里黑黢黢地,丝月光都没透进来。付雪梨闭上眼睛,不知过多久,昏昏沉沉地,意识终于开始模糊。
她确定自己开始做梦。又回到那天晚上,和大学室友起出去吃饭喝酒。喝多,大家起走,走在路上,穿过楼梯,慢慢路变得越来越黑。只剩她个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不知道什时候停下。心里只剩茫然。
当初想分手是她,并且分手之后也过好段自在快活日子。直到某次聚会上偶然得知,许星纯主动申请去偏远地区市公安局技侦处锻炼,也许不再回来。
付雪梨从不以为意,到后来越想越不是滋味。
最后气之下就顺着家里人意出国。
也不知跟谁在赌气。
她是个很后知后觉人。其实在许星纯走后很长段时间以内,她都习惯地以为,他肯定会回来。从小到大都是这样。不管她如何厌烦,不论如何伤害他,他总是留在原地,心甘情愿陪在她身边。
然后看见许星纯。他等在宿舍楼下,仿佛已经站在那里很久很久。
没有声音,带着她继续走。走过黑漆隧道,身边快速掠过光和影她却只能看到他背影,不论她怎喊,他始终不肯回头。
最后,在临市中校门口,许星纯高高瘦瘦,肤色有洁白寒意。他穿着多年以前蓝色旧校服外套,件短袖,黑色运动长裤。沉静清澈少年感很足。
他等在花坛边上,肩膀斜靠着黑色路灯杆,轮廓清秀依旧。摘下眼镜,点漆眼瞳,微眯,对着她轻笑。
眼里爱慕到极致,温柔又虚幻。
在国外生活那段日子很孤独,语言不通,没有什朋友。渐渐地,她开始不适应,不适应许星纯真正彻底剥离她生活感觉。
这种感觉突如其来,却拧巴住付雪梨。让她第次产生后悔想法。
这些年她甚至尝试过主动联系过他。可许星纯就像人间蒸发样,几乎和所有人断联系。
可笑提分手是她,可是声不吭,狠心消失这多年却是他。
视线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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