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子过得也算安逸,可总觉得三哥心里还有什没放下,他从前温和柔软,不像现在样冷漠寡言。年九珑觉得自己已经尽力,尽自己所能照顾他,可他总是淡淡。
头顶窗子被轻轻推开,雁三琏侧身靠坐在窗台上,脚踩着窗框,手搭在腿上,伸手扔出件衣裳,衣裳落下,刚好披在年九珑肩上。
“在想什。”雁三琏问。
“想你什时候才能喜欢。”年九珑裹紧身上带着淡淡香气衣裳,望着弯月反问。
“回来,早点睡。”雁三琏翻身下窗台,褪下衣衫剩下件薄衣,钻进被窝里,背对着外边侧身睡。
雁三琏夹块挑刺放进嘴里,年九珑期待地趴在桌上问,“好吃吗?”
“挺好。”雁三琏说。
他大概辈子也不会告诉九九,他味觉早在许多年前就消失。
年九珑心满意足地拿起筷子,右手不便,只好用左手,左手像个痴呆似,夹别还好,鱼肉又软又滑,都夹碎也夹不上来。
雁三琏夹块鱼肉挑刺,手端着碗接着,送到九九嘴边,淡淡道,“张嘴。”
,可三哥总是像刺猬样缩起来,无论何时抱他,总会扎得人心疼。
“记得。”雁三琏淡淡道,“腊月二十三,还早。”
年九珑心情好些,蹭到雁三琏身边,从身后环着他,亲他脖颈,轻轻扶着他脸颊想要衔上嘴唇亲昵,雁三琏偏头躲开,起身走。
“……”年九珑垂头坐在地上,难过地垂着嘴角,右手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,吸吸鼻子,左手撑着身子默默爬起来去做饭。
刚欲起身,三哥又回来,手里拿着药布和药瓶,坐在他面前。
年九珑舔舔嘴唇,口咬下来,幸福地托着腮帮,感叹道,“啊,真好吃。”
“那也是你做。”
“不不,主要是你喂得好。”
这顿饭吃个时辰才吃好。年九珑收桌子去洗碗,回来时,屋里已经灭烛。
年九珑叹口气,在木屋外窗台底下席地而坐,看着自己缠满药布手腕发呆,仰头看着天边钩冷月。
“换药。”雁三琏拿过九九右手,细心拆开绷带,擦去脓血,敷上层药粉,再重新缠上药布,最后抬手摸摸他头。
年九珑惊讶地看着三哥,下意识摸摸自己额头。
“晚上想吃炖鱼。”雁三琏说。
“哦……好……”年九珑激动地扑倒雁三琏,疯狂摇着尾巴把三哥按在地上通乱亲。就知道三哥定最疼。
炊烟弯弯曲曲升起,窗外夜色压下来,屋里弥漫着鱼汤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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