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惊浊故意不问“那你要什”,免得柳息风又说出什占便宜话来,而说:“快到镇上,水泥路好走,可是下这大雨,再回来时候恐怕要走得鞋上全是泥。”
“不怕。”柳息风说,“有妙计。”
李惊浊问什妙计,他却不肯说:“惊浊小弟,这回你倒知道问,刚才你怎不问为什不能要小妾?”
李惊浊见他如此不依不
这次考试是最难。
所以除父母那头他不曾说,其余时候,每逢人问起,他都说养病,每次回答都是种自暗示,好像真得病才是好事。
“啪”声,滴雨落在他鼻尖上,这才回过神来。
柳息风已经撑开伞,方才他收着伞时,李惊浊以为那只是把有些花纹白伞,没想到现在头顶片粉色与白色晕染着,无数梅花绽开,雨敲击在上面发出“嗒嗒”响声,将粉色染得更红。
“咦?”柳息风也抬头看,说,“拿错。夏天是要拿荷花。”
风拖长声音,声音还带着钩:“相——思——病~”他像念戏文似,说,“今有断肠人——独归故里——旧乡作天涯——”
“猜错。”李惊浊嘲笑道,“现代人哪有这矫情,失恋也不过是吃饭洗澡闷头睡觉,第二天起来照常干活儿,连酒也不敢多喝瓶。”
柳息风不以为然:“麻木。”
李惊浊说:“们凡人,管这叫坚强。”
柳息风说:“凡人总把麻木当坚强。”
话头这转,再伴着淅淅沥沥雨声,气氛也缓和下来。
李惊浊正好不必再说养病事:“你有几把伞?”
“四把。”柳息风说,“春桃,夏荷,秋菊,冬梅。”
李惊浊说:“听着像你四个小妾。”
柳息风摇头:“不能要小妾。”
李惊浊说:“如果因为宿醉去不成门诊或者病房,就不是麻木这样小事。”
柳息风不否认,却另辟蹊径,问道:“去医院是大事,你又没病,那为什回来?”
“谁说——”李惊浊住口,他这才被戳中痛点。
他确实没有病,但休学是需要正当手续,研究生阶段和上班没有两样,作为劳动力,没有失去工作能力证明,导师绝不会放人。他这次用所谓“正当手续”休学,在他心中有如个道德污点,每想起来次,都在提醒次他弱小。这就像次个人作弊,成功,监考官不知道,同考场同学不知道,没人知道,只有作弊人自己知道。这关,有些人很好过,有些人耿耿于怀。
李惊浊从未做过弊,除这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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