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惊浊停在路口,对柳息风说:“你妙计在哪里?”
柳息风说:“你且等等。”
说罢,他便脱鞋袜,只剩光脚。
李惊浊目瞪口呆,这厮!
“你不会是要也脱鞋,跟你路赤脚走回家吧?这可有好几里路。”李惊浊说。
李惊浊与柳息风随小张下去,还坐到“赵佶”雅间。矮桌上茶具、点心依旧,花也摆出来,这回还多添尊小香炉,小张说是宗老板吩咐加,熏香安神。
但是讲话时机好像已经过,明亮别致雅间反而不像阴暗狭小阁楼那样适合说出本不愿说故事。
两人也不是并肩而坐,而是分坐在矮桌两边。
李惊浊回想起方才两人交谈,他似乎又是全盘托出,而柳息风对曹森岩事仍然只字未提,仅仅说起那幅他们都已经心照不宣画。画被送到少年宫参展,仔细算,其实也是他李惊浊已经知道事。
关于柳息风,他还有好多想知道事,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再深问。
:“你这位朋友眼光犀利。你因为句话,就留十四年长发,这位朋友不简单。”
柳息风没有反驳:“也因为你画。没想到今年能从你祖父手里得到。”
李惊浊想起曹森岩手上照片:“你十八岁时头发已经留三年,看照片,你头发长得不算快。”
柳息风说:“高中不准留长发,被抓到就要剪次。”
李惊浊说:“你十八岁还在上高中。”
“不止,问过,大约有十二里。”柳息风卷起裤腿到脚踝上,光脚走进泥里,“去去就来。你就在此地,不要走动。”①
又占嘴上便宜!
李惊浊
吃完点心和茶,两人下楼去。李惊浊抱着大瓶花,柳息风去取放在门口晾干伞。
宗姨说:“惊浊,刚才跟你爸爸通电话。他叫照看你。你缺什东西,个电话过来就是。想吃茶,不嫌远就天天来吃。哦,”她突然想起来,“小张,去拿几包新茶过来,小年轻怕还是不爱走路,不想走时候就在家里吃。”
小张拿茶来,宗姨平分两半:“惊浊拿好,息风拿好。”
柳息风帮李惊浊接,两人道谢,这才往家去。
走完镇上水泥大路,小路果然因为今天,bao雨而泥泞,下脚就要脏鞋。
柳息风说:“高中毕业。”
李惊浊说:“十六岁高中毕业。”
柳息风笑起来。
李惊浊也觉得这种显摆行为有些好笑,跟着笑起来。
“正讲得高兴?”小张敲两下门,推门进来,“他们都走。阁楼阴暗,你们下去雅间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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