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说,反弄得像柳息风小气,故意找名头不肯给人家吃龙脂猪血般。
小姐讪讪,说:“那还是不吃吧。传统也有它道理。”说罢便拎包去结账。
柳息风叹口气,说:“你无缘无故,又跟过不
小姐点头,话匣子越开越大,说起现而今还未能变成云烟腔愁肠来。
李惊浊将筷子放,说:“吃好。”
柳息风说:“惊浊小弟,你等等,还没有吃好。”
你光跟人讲话,不吃东西,怎会吃好?李惊浊气闷。
他擦擦嘴,说:“柳郎好生吃着,先去买画具。”
团子,送进嘴里,大嚼特嚼,想象自己咬是柳息风肉。
早上人多,施姐忙,送完鸭翅膀就没再过来。柳息风说:“晚些来就好,施姐最喜欢讲她年轻时候故事。”
李惊浊埋头苦吃,不讲话。
柳息风见他不讲话,竟然边吃着早点,边跟别食客聊起来。
旁边桌,有位年轻小姐在问施姐:“姊妹团子为什叫姊妹团子?”
柳息风说:“还早,卖纸墨店还没有开门。你先多喝点陈皮茶,免得路上口干舌燥。”
李惊浊想,柳息风没说错,只好坐下,陈皮茶喝到底,泡烂陈皮在嘴里嚼得没滋没味。
年轻小姐吃完自己早点,看见柳息风龙脂猪血,说没有吃过,问能不能尝尝。
柳息风将碗拿起来,要放到小姐桌上,转头时却瞥见李惊浊神色,于是又把猪血端回去,跟小姐说:“记得你刚才点豆浆,猪血和黄豆忌同食,不好意思。”
李惊浊却说:“碗猪血而已,有什舍不得?现代医学里本没有忌口概念,传统医学里才讲究这些。”
施姐没工夫回她,柳息风便向她介绍起那对姜姓姊妹卖团子故事。
两人立即聊开,没有几句话,年轻小姐就已经对柳息风信任有加,不仅讲她在上海上哪所大学,还讲她因为失恋在个人旅行,从长江下游逆流而上,已经看太湖和鄱阳湖,现在来到东洞庭,正在想是南下继续看南洞庭,还是往上去金沙江,或是先去川江看三峡,又或是直奔江源当曲?
柳息风为她出主意:“夏天就该直上长江源,去看两岸风吹绿草,牛羊遍地,大山如云,山顶积雪,天空触手可及。然后等秋天重回洞庭湖,先上君山岛,再登岳阳楼,凭栏而立,吟诗作赋,还能画舫夜游,听几曲琵琶,吃湖中肥蟹,喝二两黄酒。”
年轻小姐听,片向往神色。
柳息风又说:“美哉。届时再多愁肠,也都是云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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