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门处有台阶,温月安也可以自己转轮椅过去,只是有些费劲,不那方便,贺玉楼在时便总是抱。贺玉楼正连
贺玉楼喜欢笑。
温月安很多年以后都记得,师哥喜欢笑。
贺玉楼把父亲贺慎平与母亲顾嘉珮好看地儿都挑到块儿长,五官轮廓每处都生得刚刚好,就是画里江南俊朗少年该长成样子,唇红齿白,双桃花眼。只是每每笑起来,要像是撩拨小姑娘,要像是想使坏,既无父亲稳重也无母亲温柔。
“坏笑什呢。”顾嘉珮瞪眼贺玉楼,把小外套披到温月安身上,再把大外套递给贺玉楼,“快进来,做月饼。”
月饼是金贵东西,前两年过节还能凭月饼票买个斤半斤,现在已经找不到卖月饼地方。
黑衣少年在空中摸把,颗话梅糖便躺在掌心上:“练琴去。”
青衫少年眼睛微微亮下,伸手去拿,黑衣少年却将手掌翻,转眼糖就不见,就像糖来时候样,谁也不知道他怎把糖变没。
“练完再说。”黑衣少年笑着说。
青衫少年收回手,自己转着轮椅往房里走,眼睛看着前方,下巴微微抬着,不理人。他被这个把戏骗过无数次,但每次只要对方把手递过来,他还是会上当。
“玉楼,你又欺负人?”个穿素色长裙毛线罩衫女人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大小两件款式相同外套,“快推月安进来,站在那干什呢。”
家里五口人,餐桌上刚好五个月饼,每个月饼上都刻不同图案或文字,不过吃起来全是个味道:面粉、鸡蛋、糖和在起,没有陷儿。
贺家已经是富户,贺慎平是音乐学院副院长,顾嘉珮是钢琴系主任,也就中秋节前院里单发粮票,才能自己做几个月饼。
“要不去院子里吃?”顾嘉珮边走边回头说,“家人起赏月,就是天有点凉。”
“听顾老师。”温月安说。
“你们快点。”房里,个微卷长发束在脑后漂亮女孩坐在桌边,她眉目在顾盼间十分明丽,与贺玉楼长得有五分像,但不爱笑,贺玉楼笑起来,两人五分像就只剩下半分。
女人语调是特有温软,与那张鹅蛋脸,小山眉,还有笑起来弯月似眼睛十分相衬。
“妈,没有,不信你问月安。”贺玉楼走到轮椅后,边推轮椅边故意把头凑到温月安脸颊边,眨巴两下眼睛,假惺惺地问,“欺负你没有?”
温月安看眼贺玉楼。
“没有。”他说。
贺玉楼嘴角点点勾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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