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逸诧异地啊声,他走到洗手间里,背靠着门听这位半夜失眠大少爷任性发言。
“还没睡。”听筒过滤不掉言逸嗓音里温柔,“刚刚,生气吗?”
陆上锦坦然靠在床边,舒展长腿交叠在地毯上:“没生气。”
但是不爽。
言逸:“……听你嗓子哑,少抽烟。”
他回卧室,把薄被和浴袍混乱地扫到地上,摸出手机,只手不由自主扶着颈后腺体,另只手在通讯录里不停地下划。
跟他有过联系omega们大多没有名字,只有诸如1、2、3类似序号,陆上锦把通讯录划到底,也没有个序号能让他选中。
他选个删个,到最后把通讯录都删得差不多,仍旧找不出想要。
等他清醒过来,手指已经不自觉地拨言逸号码。
陆上锦有些狼狈地坐在地毯上,等着电话里等待音声声过去。
挂电话,陆上锦靠在床头待会儿。
后来又去天台倚着栏杆抽根烟,看眼时钟,已经凌晨四点,再过会儿天就亮。
根烟吸尽,陆上锦忽然脚踢翻天台小圆桌,用力踩断雕刻波浪桌脚,低低骂声“操”。
他脱力般坐下来,靠在雕栏上,背靠整片星空。
为什会这烦躁。
陆上锦随手把叼在嘴里刚点燃烟按在烟灰缸里掐灭,轻松道:“没抽,只是天气太干。你不在床上?你在哪儿。”
言逸抱着手机犹豫下。他现在在酒吧大堂洗手间里,夏镜天就在吧台边。
陆上锦似乎敏锐地捕捉到
从出生到现在三十年过去,他才知道原来等个人接电话是这样感觉,说不出是期待还是烦躁,或许二者都有,或许只是件习以为常东西忽然缺失,而他却寻找不回。
等待音响到第六声时,对方接听。
“什事?”言逸声音很清醒,似乎还没睡。
陆上锦松口气,那种被蚂蚁爬满心脏烦躁感褪去半,扬起唇角微笑说:
“睡不着。”
这栋房子负荷平衡故障吗,少个人为什会他妈那冷。
这种烦躁不安感觉是第二次出现,第次是和言逸分手后段日子。
所以言逸跑回来信誓旦旦要做这座别墅执事时,陆上锦没有拒绝。
当热恋荷尔蒙渐渐降温成杯寡淡白开水,似乎想要挽回已经熄灭感情,却再提不起当年兴致。
他只会自私地把言逸留在身边,当作花园里盆装点庭院绿萝,习以为常地看到他,又肆无忌惮对他视而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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