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比如?”
“会撒谎。”
宫鹤伸手在怀里人脑袋上轻按按,不以为意道:“这有什关系?这世上谁没有撒过谎?”
“不是小谎,是……”
尤涟犹豫瞬,声音放轻,“是很严重那种谎。”
宫鹤见状顿顿,没再说什。
他把车开到车库,熄火,但没有下车,而是继续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。
过许久,他怀里拱进个被包得严严实实脑袋。
“很难养。”尤涟瓮声瓮气道。
宫鹤心下轻:“有多难?”
尤涟抿住唇,半天说不出话。
忽然,他抬手挡挡阳光,宫鹤见状给他把遮阳板放下来。
“还刺眼吗?”宫鹤问。
尤涟摇摇头。
他并不觉得阳光刺眼,只觉得它太过温暖,竟能隔着皮囊,把心都晒得发烫。
有什不可以?
当然可以。
心跳漏拍,攥着手渐渐放松开来。
尤涟挪开目光,心里翻起甜味浪,嘴上却别扭道:“回答得这快,你都不用思考吗?随口说说谁不会?”
“早就思考过。”宫鹤神色不变。
“没关系。”宫鹤低下头,隔着帽子在尤涟头上轻轻落下吻,“不管你撒什谎,知道帮你圆,不知道永远不问。”
“出任何后果,都替你担着。好不好?”
“你这样会把惯坏。”尤涟声音很低,像是刻意压抑着某些情绪。
“乐意。”宫鹤面色不变,语气却自信又狂妄。
满腔情绪再也压制不住,尤涟把脸更加用力地埋进宫鹤胸膛,但还是漏出几声呜咽。
“特别会花钱。”
“有很多钱,都给你。”
“特别虚荣,喜欢收藏限量和典藏。”
“都给你买。”
“还有……人品不太好。”
红灯闪烁,转为绿灯。
宫鹤回过头,继续开车。
车里很安静,没开音乐,也没开空调,静得能听到呼吸起伏。
好会副驾驶都没有动静,宫鹤也不急,直到视野里出现暖春门庭大门,他才看眼后视镜里映着尤涟,低声问:“以后养你,嗯?”
尤涟没有回答,他忽然把外套上帽子戴起来,围巾拉高,遮住整张脸。
尤涟愣。
宫鹤目光直直地看着尤涟,又说遍:“早就思考过。”
早到那时他们还只是不及半人高小豆丁,他就已经想过未来要和尤涟在起,他当爸爸,尤涟当妈妈。他不光会养尤涟,还会养他们孩子,养他们整个家。
所以——
“不是随口说说,是认真。”宫鹤又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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