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干傻事,夏侯潋安心,把他拽回屋子,面拿绷带和金疮药,面问道:“那你干什去?你看到魏德吗?长啥样呀他?”
“就普通人样。”沈玦头也不抬地回答。
夏侯潋抬头看他,瞧他脸色不大高兴,心里度量他应该是见着自己灭门仇人,却没本事要其狗命,心里不舒坦。便温声道:“少爷,别着急,总有机会宰那个狗贼。”说到半,夏侯潋想起什来,眉飞色舞地道,“对,你还真别说,众目睽睽之下取其项上人头玩意儿还真有。有没有听说过牵机丝?”
“没有,”沈玦乜斜着眼睛看他,“万众之中杀人夺命,只听过张良大铁锤。”
夏侯潋将自己不学无术,bao露无遗:“啥玩意儿?——哎,要说是伽蓝三代以前刺客用种兵器。形如蚕丝,却能吹毛断发,甚至削金断玉。
错。这儿没你事儿,你回去歇着吧。”
番子们抬着担架把大皇子搬走,几个姗姗来迟太医随侍左右,不住拿帕子擦额上密密麻麻汗珠。现如今御医是个堪比刺客高危行业,动不动就是“朕养你们何用”“治不好就陪葬”劈头盖脸地砸过来。更何况这是皇上耕耘多年好不容易养出来根独苗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他们通通都给跟着掉脑袋。
魏德敛神色,趋步跟上去。
沈玦本想跟在后头,早已想好说辞顶上嗓子眼儿,却被胸中耻辱感死死地压着。沈玦心乱如麻,双拳紧握,张张口,最终仍是没有开声。
毕竟是十四岁少年人,骨子里傲气磨不灭,即使卑躬屈膝地折下腰杆,脊背还是硬。只有打泥堆里爬出来,觉得自己天生命贱,才能毫无负担地奴颜婢膝,笑脸迎人。沈玦工夫还远远不到家,纵使收敛傲骨,也做不出那等讨人喜欢笑模样。
沈玦怏怏地回到乾西四所,远远地瞧见夏侯潋坐在顺贞门门槛上伸着脖子望,心里不自觉地暖暖,像烘着热炭般熨帖。
柴门闻犬吠,风雪夜归人。
在外头经历再多刀光剑影,不就是为回到家被撵着耳朵说声:“死哪去,怎这晚才回”吗?
夏侯潋看见沈玦,眼睛亮,忙迎上来,待瞧见他血迹斑斑衣袖,大惊道:“你不是说你不刺……那个啥吗!这是怎回事儿?”
他不说沈玦自己都忘自己还受着伤,漫不经心地看眼伤口,道:“没什,只是磕破点皮罢。”说着,白夏侯潋眼,道,“是会仙法还是怎着,众目睽睽之下取其项上人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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