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玦摩挲着房契角,问道:“那对母子呢?”
番子将母子二人领进来,两个人畏畏缩缩地抱在起,棉布袄子上
沈玦看眼衣服上茶渍,摇摇头,问道:“可知迦楼罗因何遭戮?”
番子答道:“据内线消息,似乎是因为迦楼罗刺杀那日正好是柳州大雨,她多年前为其子承受鞭刑,旧伤许久未愈,遇雨则剧,故而失手被柳归藏杀死。”
沈玦心里震惊,什鞭刑,什旧伤?难道是五年前夏侯潋私自放他逃走鞭刑?沈玦心里不知什滋味,像团乱麻,纠不清,拣不明。埋在尘烟底下旧事,没想到还牵出这样尾巴,迦楼罗死,不知不觉时候,他竟也参份!他怎也不会想到,为救他,夏侯潋母子竟然付出这样大代价!
夏侯潋会如何?他若知道他当初救自己会有这样后果,可会后悔自责?
他会不会……不愿再见自己?
在女人床上才能成为真正男人。”
东厂衙门。
匹快马奔到衙门门前,马上黑衣罩甲东厂番子跃而下,身后快马终于精疲力尽哀鸣声颓然倒地。番子揣着印着“马上飞递”字样公文,衙门守卫不敢耽搁,开门放行,番子双手托着公文,路疾行,转过影壁,穿过月洞门,直抵后堂。
沈玦正喝着热茶,问道:“何事?”
番子弯腰跨过门槛,跪倒在地,道:“柳州八百里加急,传来消息,迦楼罗在惊刀山庄遭戮,惊刀山庄庄主柳归藏将其尸身曝于市井,又令其狗啮其骨肉,伽蓝目前无人出面。”
沈玦眼里明暗交杂,手指压在桌上,压得指尖青白。
正在这时,看门番子跑进来,手上递过个檀木匣子,“督主,方才门口有对母子送来这方匣子,说半年前有个女人嘱咐他们如果她半年后没有回来取,就将匣子送到东厂。”
沈玦垂眸看着那匣子,脸上看不出什表情,只能瞧见那密实如羽睫毛,在打开匣子时候,轻轻颤颤。
里头只放张房契,房子在靖恭坊,是福祥寺后,布粮桥边处小院子。
屋主名字是夏侯潋。
热茶自手中脱落,倾倒在怀,茶水流满身。沈问行“哎呀”声,忙取来帕子为沈玦擦拭。
迦楼罗死?沈玦不敢相信,那个妖魔般女人勾唇浅笑模样至今映在在他脑海里,历历在目。
她死,那夏侯潋呢?沈玦忙问道:“夏侯潋可有什消息?”
“不曾见其踪迹。”
沈玦怔怔坐会儿,直到沈问行细声问他:“干爹,可要换身干净衣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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