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你们两兄弟,铁心要把自己活成和尚。你哥那傻蛋也就罢,你该不会每天晚上都对着照夜自渎吧?”
夏侯潋斜他眼,转过眼去看漆黑河水。
远处画舫忽然喧闹起来,夏侯潋望过去,竟看见十几个伽蓝暗桩从河中窜出来,像水鬼似扑向画舫,但惊变陡生,更多男人从船舷下站起来,挥刀把暗桩劈回水下。
“伽蓝刺杀是什人?”夏侯潋问。
唐十七耸肩,“诸事莫问,杀人
真不要?这姑娘小见过,顶顶好颜色,香奴妈妈年轻时候都比不过呢。哥儿大,是该有女人伺候着,知冷知热,好过个人孤零零不是?您放心,您不在时候没人敢动她,只伺候您个人。要是您什时候厌烦,再卖也行。”
夏侯潋不耐烦地说:“说不要。哥他们呢?”
仆役呐呐地说:“在二楼呢,他们也是来看柳梢姑娘今晚亮相。”
“行,你滚吧。”夏侯潋转身朝后院走,穿过满楼挂着红绡帘幕和成双结对男男女女,避开想要靠他身上女人,绕过池水和影壁,再走过穿堂,到后院寻到自己屋子,脚迈进去,关上门。
腰腹上疼痛后知后觉般铺天盖地地袭来,像火在灼烧。那是在杭州刺杀姓高时候不慎落下伤,没来得及好好处理就去追人。夏侯潋脱下衣衫,露出身上斧凿刀刻般肌肉,上面布满大大小小伤疤,剑伤、刀伤、棍伤、箭伤比比皆是,简直没有寸好肉。
腰上晕晕地红条线,像宣纸上晕染墨水。夏侯潋咬紧牙关,把假皮撕下来,撕裂伤疤疼痛差点让他昏过去。
那个时候时间太紧,他用假皮黏上就走,只想着止住血就好,现在可遭罪。他上好药,缠好绷带,已是满头大汗。随便擦擦身子,穿上衣服,推开门,月亮上中天。夏侯潋拎壶酒到河边上吹冷风,曲阑干玲珑如画,河中心小艇里传来琴声。
“喂,老大,你怎在这儿个人喝酒呢?你们楼里雏妓亮相,你不去看看?”唐十七笑嘻嘻地凑过来。
唐十七是个圆脸男人,看着十七八岁模样,其实和夏侯潋差不多大。他模样讨人喜欢,嘴巴又甜,少女妇人都爱和他玩儿。这小子本事不大,从唐门溜出来,花光盘缠,就靠吃软饭为生。下吃得太过猛,没有兜住,栽在柳归藏手里。幸好夏侯潋当时路过,才捡回来命。从此金盆洗手,只混迹勾栏瓦舍。
“看个屁,无聊。”夏侯潋抿口酒,晚风料峭,吹得他浑身泛起凉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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