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只要知道找到夏侯霈文书,就能找到那个鞘,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害他娘。
持厌好半晌没说话,等夕阳快下去,才垂着眼睛问道:“已经死掉人,那重要吗?比活着人还重要吗?”
夏侯潋愣下,问:“什意思?”他扭头看持厌,持厌眉眼低垂,睫毛阴影落在眼睛里,显出他不常有深沉来。
持厌没再说话,只是把夏侯潋引到山洞里,拉开壁上藤蔓,个半人高黑黝黝山洞现出来,像只野兽深不可测嘴,等着喝血吃人。
“黑面佛是空,案牍库在黑面佛肚子里。”持厌说。
能戴。
“你不会想让在耳朵上打个洞戴上去吧?”夏侯潋捏着耳瑱放在太阳底下翻来翻去,通透琉璃在阳光下反射着五光十色光芒。
持厌撩开自己头发,他右耳上有个模样耳瑱,那淡色琉璃像极他眼睛,明净无瑕,倒映着变幻无穷天光云影,和整个明丽世界。夏侯潋这才发现,持厌只给他个耳瑱。
“好娘啊你,”夏侯潋看着他耳朵说道,“好端端地戴这玩意儿干什,娘们唧唧。”
“瓦剌男人也戴。”持厌说,“模样耳瑱,模样你,刚刚好。”
“原来住持是从这儿上来!”夏侯潋说,“你怎不早说,害得每次都爬那久山。”
“原本你不能进去。”持厌小声说,“可是……”他抬起眼来看着夏侯潋,大
“们是大岐人,又不是瓦剌人。”夏侯潋抽抽嘴角,把耳瑱收进荷包,说,“打死也不戴。”
持厌看起来有点沮丧,不过他没说什,只转过眼去看夕阳。山之尽处,夕阳已经落半,像张又薄又破红色剪纸,贴在天边上。山风呼呼地吹过来,扑在脸上凉凉,他们俩坐在山顶上,好像被云霞簇拥着,四周都是墨迹样山头,中间飘着羽毛似云雾,在缓缓地流动。
“持厌,你知不知道咱们伽蓝案牍库在哪?”夏侯潋忽然问。
他之所以回来,正是因为案牍库。伽蓝规矩森严,刺客刺杀都有文书记录,包括猎物生平、喜好、家产,刺杀时间、地点,天气,以及鞘人选,统统记录在案,在案牍库归档。
他娘曾经承诺他向伽蓝要鞘,但当初他去柳州找夏侯霈,却无人知道死在北市那个就是夏侯霈。当时他还以为夏侯霈糊弄他,但现在看来,夏侯霈很可能只要个鞘。而那个鞘,很可能根本没有去支援夏侯霈,并且不知道通过什样方法,免过伽蓝追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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