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无所有,便无所畏惧。他调整表情,嘴角弯出最适当弧度,再次挂上春风般微笑,像官袍上金银丝绣,托盘上剔红螺钿,完美无缺,恰到好处。
走过曲曲折折回廊和甬道,穿过花园里小竹林,前面水榭里坐个胖硕身影,穿着大红色曳撒,腰间匝匝,像环绕在身上红鳞蟒蛇。他转过脸来,露出团白圆脸,沈玦上水榭,朝他深深作揖。
“沈公公,别来无恙!”福王呵呵笑道,“你还是如此玉树临风,放眼整个紫禁城,没人比得过你风姿俊秀。”
福王近年来越发胖,自从成跛脚,他学会人生短暂当及时行乐道理,十分善待自己。在藩地他唯独尊,更是无有节制,发不可收拾。
“殿下谬赞,再好看脸也不能当饭吃,”沈玦道,“沈玦这次来用意,殿下想必明白……”
“哎,哎,你刚来,茶都还没喝口,别谈这等糟心事!”福王摆手打断,道,“来人,给沈公公看茶!这是孤个故友从西洋给孤捎来茶叶,据说和咱们大岐茶不大样,你来尝尝!”
沈玦轻轻笑笑,装蒜打太极,官场上你来往都爱玩这套。这是为消耗时间,让对方着急。沉不住气,自然就会不自觉地后退,让出更多砝码。福王是庄家,无论是沈玦还是魏德,都是要帮他办事。他自然镇定自若,只等沈玦把持不住,自己亮出最后底牌。
沈玦并不接话,只低下头,从琵琶袖中掏出卷明黄色卷轴,福王眼睛顿时就被吸引住,颤着声问道:“那是什?”
沈玦缓慢而清晰地说道:“圣旨。”说着,又笑,“殿下,您还喝茶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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