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挑几本言辞晦涩,冗长难懂送过去。左都御史徐开先仗着自己有点儿家学,论个芝麻大点儿事儿都要引经据典,咱家看正合适。”沈玦从椅子上站起身来,转到鸟笼子前面,看眼沈问行,道,“行,别扇,跟咱家这多年,还不知谨言慎行道理,真是烂泥扶不上墙!”
见沈玦发火,底下随堂、秉笔都缩脑袋,沈问行苦着脸道:“干爹教训是。”
“那帮老顽固,是怕咱家成为第二个仇士良。”沈玦哼声,“罢,咱家没这大个脑袋顶这顶帽子。当初三大营听咱家号令,那是借大行皇帝光。虎符让他们知道咱家是天子近侍,传圣上口谕,危急时刻,自然从命。否则,咱家又没个正经名头,没名没分,如何能号令三军?除非万岁现在下个诏书,封咱家个大将军当当,否则这虎符留在手里,就是个祸患。”
底下秉笔太监呵腰道:“那依督主意思,这虎符咱还得非交出去不可?”
沈玦“嗯”声,道:“咱们要紧宗儿是管好手里批红。万岁贪玩儿,那就让他玩儿去。前日见他拆椅子下来折腾,你们去寻摸些名贵木料,送进宫来。民间有什玩意儿,九连环、话本子,都可以搜罗。”沈玦眯起眼来,负手道,“只是莫让他读书,他不读书,不明理,才有咱们位子。”
“督主英明!”众人都喜形于色,纷纷下去办。
沈玦吩咐人去把司徒谨叫来,等待当口翻本折子瞧,蚂蚁样大字眼儿,看久竟会动似,慢慢爬出夏侯潋轮廓来,朱笔握着手里半晌,硬是没批半个字。任是再精明人物,遇情爱也脱身不得。沈玦扔笔,揉揉太阳穴。
司徒谨来,呵腰道声“督主”。
沈玦意态惫懒地应声,道:“夏侯潋过些日子会来东厂应卯,你把他安置在辰字颗。魏德留下那批人还没清干净,如今东厂,鱼龙混杂,还有不少递银子进来废物。”沈玦嫌恶地皱皱眉,“辰字颗番子都是亲信,可以信赖,也只有他们知道夏侯潋身份。让徐若愚好生照看他。危险活儿别让他干,考课也放松些儿,暗地里交代下去,莫让人知晓。”
“是,卑职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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