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夏点头,道:“督主很会挑颜色,这个正适合妾身呢。”
“你底子生得好,略擦些就很好看。听闻波斯螺子黛也很好,下次番人进贡,设法为你寻些来。”
朱夏含笑道:“督主有这心意便好。那是娘娘才能用,妾身用铜黛便好,不必如此麻烦。”
到她院子,沈玦停在门口,把宫灯递给婢女。朱夏心里怅惘,明明那长段路,怎下子就走完呢?
“你要用自然要用最好,娘娘用又如何?怕寻不到?”沈玦淡淡笑着,他笑意向来不深,浅浅地勾唇,笑意却比春风还要和煦。
气,道:“贤弟又有何说头?”
“倒觉得督主是个在冰天雪地里牧羊十九年人。”
这话儿说出来,大家都愣。朱夏掩嘴笑道:“牧羊是苏武,督主又没有被番邦抓去,和苏武有什干系?夏侯兄弟这典故用得忒不熟练些儿。不过,们家督主确是个傲骨不屈人物,倒也勉强搭得上。”
沈玦偏头望着满庭月光。只有他明白,夏侯潋说不是持节不屈,是人如凛冬,心如止水。
沈玦瞧着天色,对朱夏道:“天色不早,你可要去安歇?送你?”
朱夏直是喜欢他,喜欢他容色,也喜欢他温和。她从没见他发过脾气,对谁都温温柔柔,进退有礼。她知道他不能人道,也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见他伤疤,可因着这样残缺,她才觉得自己配得上他。
她仰着头看他,他也略低着头看她,瓷白脸上淡淡点儿笑影儿,是别样温柔怜惜神气。朱夏福身,跟他告辞,转过身慢慢踱进院里,走截子路,又转过头,想再看看他。他还站在原地,远远望着。
他喜欢她。她确信,心里像有什塌
他话里又不容摇撼肯定,朱夏本还想多留会儿,沈玦已经挑灯笼等她,便只好跟着出去。夏侯潋原想跟着,沈玦让他待在原地。
路寂静无声,仆役远远落在后头,沈玦手里宫灯摇晃,照亮脚下方寸大点儿地方。朱夏心里砰砰跳,等这久,终于等到和他独处时候。她故意放慢脚步,沈玦察觉到,也迈得小些,回廊曲折,四周叶影丛丛,朱夏微微弯起嘴角,觉得此时此刻,天地独属于他们二人。
“夏侯出身民间,性子跳脱,你多担待些。”沈玦面走,面道。
“妾身怎会和他般见识?”朱夏保持着笑容,“他说话儿有意思,妾身倒觉得有趣儿呢。”
“是?”沈玦笑笑,道,“今儿用可是上回送你胭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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