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做生意。你们是不是有梳笼规矩,有钱,包你。”百里鸢掏出怀里荷包,倒出很多金锞子,哗啦啦堆在床上。
阿雏看得目瞪口呆,“天爷,认个财神爷当妹妹。”她使劲儿晃晃脑袋,把金锞子装回百里鸢荷包,塞进她衣襟里,“钱好好藏着,不许拿出来,万贼人看见,你就没命。天老爷,你家是做什呀?”
“家是卖药。”百里鸢说。
“卖药这挣钱!哎呀,上回有个生药铺老板来听戏,嫌他长得胖,没看上他。”阿雏扼腕叹息,“算算,都是造化!来来来,快起来,们放灯去。”
阿雏把百里鸢拉起来,暂且穿上脏膝裤,系上裙子,最后裹上猩红披风,拉她去院子里。持厌站在那提着天灯油纸边角,已经等她们好会儿,肩膀上脑袋上都是雪。
着很破灰羊皮袄,刹那用破布缠着,佩在腰间。他买个硬馍馍,站在家客栈屋檐底下吃。他看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岁,可是还是副孩子表情,和当年样。
她躲在人潮里面看他,他在看街上玩耍小孩,小孩摇着拨浪鼓在他面前穿来穿去,有人推着牛车从他跟前走过,上面堆好多牛羊皮货。阳光洒在地上,疏疏淡淡,朔北太阳不烈,永远寡淡得像白水,照在身上没有感觉,但是因为有层灿黄颜色,仿佛就能让人暖和点似。
人潮在他们之间穿梭,他们就像两块礁石,保持着种不存在默契,彼此都没有动。大街上热热闹闹,所有人脸上都有微笑神气,但和他们无关。他们只是旁观,是局外人。她想真好啊,他还是和当年样,和她样孤独。
阿雏卸好妆,提着裙子走过来。没有红脂白粉,她有张匀净清水脸子,双淡如远山长眉和黑白分明大眼睛,还有点浅淡红唇。阿雏蹲在床边上问她好点没。
她没有回答,伸手摸摸阿雏脸,问道:“阿雏姐姐卸妆好看。”
阿雏兴冲冲跑过去,提起墨笔,在油纸上写心愿。百里鸢在边看
阿雏捂着嘴笑起来,刮刮百里鸢鼻子,“就你嘴甜!”
“比那个沈玦还好看。”百里鸢说。
“说得你好像见过他似,”阿雏笑眯眯道,“小心被东厂番子听见,抓你过去炖汤喝。听说宫里太监最喜欢抓小孩炖汤,小孩儿肉嫩,可以美容养颜。说不定沈公公就天天炖小孩吃。”
“阿雏姐姐以后不要化妆。”
“为什呀,还得做生意,不化妆怎行?”阿雏歪着头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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