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起来。快起来。他告诉自己。
不可以，绝不能被伽蓝捉到。他侧过脸，
口咬在刺客
手上，刺客震，回过身来掰他嘴。夏侯潋伸腿猛踹他脚踝，刺客失去
平衡栽在地上，夏侯潋趁机抓住刺客衣领口咬在他肩膀上，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，两个人滚在雪地里缠斗，人捶击对方腰窝，人死咬住肩膀不放，像两只互相撕咬野狼。
可两个人都没有下死手，拼尽全力想把对方弄晕，于是这场战斗仿佛无休无止，永无尽头。血滴在雪地上，像黑暗里悄然绽放艳花。
嘴巴里血腥味浓得让夏侯潋想要呕吐，那里面既有他自己血也有刺客血。厂卫呼喊声越来越近，刺客终于丧失耐心，挣扎着翻起来用手肘捶击夏侯潋后背，这击让夏侯潋几乎
夏侯潋来不及第二次挥刀，腰间已经有剧烈痛感。
他被抓住。如同只被蛛网黏住飞蛾，刀是他翅膀，却无力振动。刺客化作残影，刀光仿佛乌云中出没电光，不断在他周围闪现，每下都划出道伤口。他强忍着剧痛挥刀，然而每下都走空，刺客迅速错身而过，身上又添上道鲜血淋漓伤口。
太快，太快。这个刺客，比持厌更快！
刺客连刀终于结束，夏侯潋听见清亮水滴声，那是他血正哒哒地滴在地上。血带走他力量和温度，寒冷点点侵进他身体。夏侯潋拄着刀单膝跪地，急剧地喘息。
“不要再挣扎，你打不过
。”刺客道。
夏侯潋深吸口气，再次挥刀。
干你大爷，他才不会认输！即使是持厌，也不认输！
刀在半途中被截住，刺客曲起右膝，猛击夏侯潋面门。眼前片漆黑，鼻子剧痛，霎时间鼻血长流，夏侯潋嘴巴里尝到浓重铁锈味。刺客没有停，拎起他后颈按着他头撞向墙壁，胡同已经很老，砖头早已龟裂，碎不少。夏侯潋这下撞过去，耳边砰地巨响，直接撞出个拳头大小洞来。
血糊住眼睛，夏侯潋几乎睁不开眼，他顺着墙壁滑到地上，眼前天旋地转。他觉得自己头盖骨都要碎，切都变得朦朦胧胧，远处厂卫呼喊声也远得仿佛在天边，他似乎也感觉不到冷，只能听见自己粗重呼吸，下下，像头垂死老牛。
刺客影子模模糊糊，他感觉到刺客走到他跟前，只手把他翻过来面朝上，拎住他领子，拖着他走。他好像个破口袋，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地面瘫软，然而那只手拖着他，步步往前方更深黑暗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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