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等来发落,他等来个吻。
瞬间,万籁俱寂。
那是种温热又柔软触感,轻轻碾磨着,像是试探,又像是安抚。他唇瓣被沈玦含在唇间摩挲,极尽温柔,深藏着多年敢思不敢诉思慕。他脑子片空白,整个人像被施定身咒般呆在那里。沈玦还在继续,滚烫舌尖撬开夏侯潋牙关,径直探进去。夏侯潋个激灵反应过来,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后脑勺撞上柜门,“哐”地声响。
沈玦仍不放过他,手搂住他腰,手按住他后脑,半是钳制半又是安抚,他手在他后脑轻轻按摩,舌尖又在肆无忌惮地深入。夏侯潋从来没有遭遇这样阵仗,活二十五年,嘴巴除说话喝酒吃肉,没干过别事情。他想要挣扎,心里却又渴望。这滋味蚀骨销魂,比酒更让人沉迷。
他被吻得倒不过气来,直到腿颤身摇时候沈玦才松开他。灯火中两人四目相对,彼此脸皮都像烧红烙铁。夏侯潋看见沈玦艳若桃李唇瓣,脑子更是轰然声巨响,浑身上下热血沸腾。
雨点儿滴滴答答敲在沟瓦上,清脆片响。屋子里却寂静,夜里冰冷,周身像泡在冷水里发着寒,视野里烛光朦胧,蜡烛泪滴滴落在瓷盘上,层叠地凝成朵朵梅花印。离开沈玦他又能去哪呢?有人地方才叫家,没有沈玦他就没有家,他又成个没有根蒂浮萍。
夏侯潋垂着头,松握住沈玦腕子手,心直沉下去,落进深不见底枯井。
然而,刚刚松手那刹那,他手又重新被握住。
他惊讶地望向沈玦。
“夏侯潋,”沈玦字句,咬牙切齿,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
“少少少
他转过身来,步步逼近夏侯潋,森森烛影映着他脸,是冰冷滟然。夏侯潋被他逼得后退,渐渐没退路,后背压在立柜上,云头铜栓子戳着他腰,微微疼。沈玦揪住他衣领,咬着牙道:“娘娘腔?大小姐?夏侯潋,亏你想得出来!”
沈玦离他太近,几乎脸贴着脸,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沈玦温热呼吸。他不敢正视沈玦,沈玦每个充满恨意眼神都能让他痛不欲生。
他沙哑地开口:“少爷,没有哪里可以去,你杀吧。”
他闭着眼等沈玦发落,那瞬间显得格外长,心在炉锅里煎熬。窗外夜风拂过,新发枝叶拨剌剌地响。在那片风雨交织静谧里,夏侯潋下巴忽然被沈玦捏住,被强迫着抬起头,唇上抵上同样温热。
夏侯潋猛地睁开眼,眸子几乎缩成条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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