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开帘子，外头
黑暗扑面而来。在师吾念和百里决明即将看清帘外东西刹那间，烛火熄灭，镜面沉入黑暗，符光停止运转，这说明镜中记录已经看完
。
百里决明握着镜子，指尖绷得发白。心里有种说不出悲哀，好像厚厚霜积压在枯萎心底。他莫名其妙想要哭泣，骗人、骗人，你说你天下无敌，可你还是死，变成
个丑陋狰狞鬼怪，生生世世无法超脱！
为什
他会这愤怒，百里决明不知道，喉咙里像压块锈迹斑斑铁，吐不出来咽不下。
旁边师吾念摩挲着拇指上扳指，低声道：“之前穆平芜说生前你打开虚门，从里面推具棺材出来。虚门另头很多弟子哀嚎，很多手伸出来。可你没让他们出来，你关闭虚门，不惜截断他们手臂。”他吸口气，“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抱尘山弟子，抱尘山弟子早就死绝，他们是西难陀鬼怪。”
西难陀遍地都是鬼怪。百里决明心里忽然跳出这句话，就好像他早已熟识那个地方。
师吾念扭过脸，盯着百里决明，漆黑眸子里满是仿佛初次相识陌生感。
“义父，设计切人不是无渡，是你自己。”他不温不火地笑，“原来，连寻微娘子都是你预先备好棋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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