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,西边儿个地方。”百里决明斟酌着词句,“那个地方有无所不知天音,要去问它怎更改你命格。还有裴真,他身体里有根针,得找法子把那根针弄出来。说不定还能问到怎超度天下凶魂,捞个大英雄当当。总之不管怎样,必须要去那个叫做西难陀地方走遭。别没什,就是有点儿远,可能得去段时间。你在家好好待着,可别趁你师尊不在,被那些油嘴滑舌儿郎拐跑。”
他把切危险信息省去,语调轻松又活泼,仿佛去西难陀就是去踏青。最后那句话是他故意说,俏皮又好笑,加上这句,谢寻微不会意识到西
,也不会有第二个弟子,就你个。裴真是媳妇儿,你是闺女儿,你们俩,少谁都不行。”
心仿佛被谁握紧似,谢寻微胸口发疼。倘若“谢寻微”消失,师尊该会有多伤心。八年前师尊被封印,他是何等苦痛。谢寻微没,师尊苦痛难道会亚于他?他怎能让师尊也受那样苦?“谢寻微”死亡、坦白身份真相,无论是哪条路,师尊都必将肝肠寸断。他头回没主意,走入进退维谷窘境。
该怎办?谢寻微呼吸发窒。
百里决明端详着她,这丫头今儿不对劲,似乎心事重重。金黄色视野里,她微微蹙着眉尖,眉关里凝着淡淡忧郁。端详久,百里决明也慢慢皱眉。烛火勾勒出寻微轮廓,她生得柔丽端庄,顾盼之间眼波如秋水潺潺。然而从这个角度望过去,她骨相似乎略有些不易察觉锋棱,显露出平时不常有清峻味道。
寻微骨相与裴真如出辙,打从天都山出来时候他就发现。他俩真很像,简直是个模子里刻出来。
完完,裴真来历不明,兴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世。谢岑关那混蛋,十有八九有私生子,裴真没准就是寻微失散多年亲哥哥!百里决明两眼黑,倘若他聘裴真,岂不是要管谢岑关叫岳丈?
当谢岑关女婿,他宁可当只猪!这事儿搅得百里决明心里头团糟,谢岑关是必须得救,他得弄明白裴真到底是不是谢岑关儿子。
“师尊,”谢寻微柔和嗓音打断他思绪,“您不是有两件事要说?第二件事呢?”
百里决明定定神,不再想那多,道:“第二件事儿,要去西难陀。”
“什?”仿佛当头锤,谢寻微震。刹那间又忽然记起他现在是谢寻微,不应该知道“西难陀”事儿,立时歪头佯装疑惑,“‘西难陀’是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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