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今日比箭胜出郎君。”奴隶细声禀告。
族长夫人端详羽箭,目光划过羽箭末梢镌刻名字,红艳嘴唇勾起,笑道:“又是这个孩子,每回寨中比箭,他总能胜出。听说去年还跟随骑手出战,清除王寨背面鬼域。虽则奴隶出身,却颇有能耐。不若给他个恩典,让他侍奉王女成年。”
般遮丽低眸笑,掩住眸中锋芒,“孤刚刚已经下令,从排队儿郎中挑选侍寝人,珠夫人要叫孤食言?”
“那些儿郎岂配得上玛桑长女?”珠夫人请示族长,“王君,你意下如何?”
“般遮丽,你母亲是番好意。”族长颜色不悦,“日后要唤母亲,你生母早逝,若非阿珠,何有你今日?成年,要识大体。”
不回地走。
知晓这人脾气不好,族长不管,其他宾客发几句牢骚便罢。反正是中原来人,在玛桑借住段时日就要回中原,同他们没关系。百里渡颇为无奈,趁没人注意,微微俯下身,轻声说几句话儿。
他嗓音放得很轻,没有人听见,只有作为旁观者百里决明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口型。
他说是:
“阿兰那,莫要胡闹。”
般遮丽从善如流,“王父说是,般遮丽谢过母亲。”
谢岑关在旁边看得咂舌,“弹丸之地,人也分三六九等,还要如此争权斗狠,活着真不容易。”
裴真对这场面司空见惯,掸掸衣摆道:“江左何尝不是如此,它地界又比玛桑大多少?”
当年江左高门为争夺纯阴炉鼎勾心斗角,嘴脸比这些人丑恶百倍。裴真想起往事,神色漠然,不再多说。
这番看下来,他大约知道玛桑状况。玛桑圈地为国,自立于中原西南。族为国,族长就是玛桑王君,目前还不知道姓名。这个珠夫人大约是贵妃、王妃那类人。看这年轻面容,年纪和般遮丽应该差不多少。般
那瞬,百里决明呼吸窒下。
桌子底下偷吃女人,是阿兰那?
似乎所有舞女宾客都离他远去,视野里只剩下供桌红布依旧清晰。他走到供桌边,底下那只手再没伸出来,她好像很听百里渡话儿,乖乖不再胡闹。百里决明蹲下身,迟疑着掀开红布。供桌底下空空荡荡,什也没有。般遮丽没有看到东西,他们也看不到。即使知道这点,他还是忍不住掀开这红布,他很想看看,那个锲而不舍跟在他身后女鬼,生前到底长什样子。
他们之间,到底有怎样渊源?
堂上歌舞停歇,有奴隶捧着支羽箭膝行献给族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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