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好
？”百里决明问。
阿兰那沉默良久，似狠下心，终于抬起泪眼，道：“想好，
要走。”
“好，”百里决明说，“帮你。”
她若独自谋生，须得有
“想好。”阿兰那点头。
“放弃灵儿，也愿意？”
她愣住。
“兄长不可能让你带着灵儿走。”百里决明低声道，“况且独自养育灵儿很难，灵儿待在抱尘山，才有更好
未来。”
阿兰那搂着小灵童无声地哭泣，小灵童靠在她怀里，阿母眼泪浸湿他头发，好像直浸到他心里去，冰冰凉凉。
说：“要不然不长大，你们别杀小弟弟，行不行？”
百里决明盯他很久，深邃眼睛里看不清情绪。那刻小灵童发现自己触及到大人世界，血腥、残,bao，没有秩序，更没有公义。
“不行，人总是要长大。”百里决明松开他衣领，“你阿母最近如何？”
“她动不动就哭。”小灵童垂头丧气。
“走，”百里决明拍他脑袋瓜，“带去见你阿母，去劝劝她。”
“别哭，阿母，你走吧，别带。”小灵童忍着鼻酸，竭力挤出抹笑容，“你要是想，就回来看呗。等长大，当上大宗师，把阿父和他那帮女人装车，丢到野地里去，再把你接回来。你就是抱尘山老大，你说别人不敢说二。很快就长大，你且等着！”
“装车，”阿兰那抹眼泪，“车装得下？”
“那就两车。”小灵童抱住她，“你走吧，在山上你天天哭，太憋屈。阿父是坏人，欺负你，还要欺负别人，你别跟他块儿过。教你，你挣很多很多钱，聘比阿父还漂亮小郎君回家，让阿父生气去吧。”
“臭小子，就会胡说！”
母子俩抱着，彼此都泣不成声。
回廊尽头，阿兰那待在那里。她个人对着月光，赤着脚丫子去够地上横生枝影。熠熠光辉落在她脚尖，庭下若有池清波，波光粼粼而动。百里决明在她背后三步远地方停下，小灵童跑过去，坐在她身边。
她回眸，浅浅地笑，“阿弟，你来啦。”
她和在玛桑时候不样，不谙世事时候天真烂漫都褪去，她眼眸里笼上层淡淡哀愁。她看着他，泪水静静流下脸颊，“怎办呀，阿弟，该怎办？”
别哭啊，百里决明手指绷紧，每次她哭，他就忍不住要心软。
原本劝和话儿哽在喉头，说不出口，她眼泪比刀子更管用。他缓缓吐出口气，道：“你想好吗？真要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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