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真低笑,“原来直被你监视,难怪座师如此用信于。”
百里小叽道:“抱歉,必须如此。”
“还有缺漏你没有解释,”裴真低头看看自己掌心,“五十八年前你成功抵达西难陀深处,便知四阴童子并非进入西难陀钥匙,你和无渡爷爷为何还要寻,将带到师尊身边?”
百里小叽注视着他,缓声道:“还记得说?勇敢。”
裴真怔然半晌,静静落下泪来。
百里决明低眸凝视着棺材里小小自己。
原来心域里那个夕阳封印不是无渡下,是他自己。是他在昆山醒来,被无限悲恸与恐怖淹没,他彷徨无措间,自己给自己施加术法。与其说是“封印”,不如说是“切割”。切割“小灵童”回忆,封印半功体,既然他成为四体不勤只为养徒弟而奔波“百里决明”,那就让他永远成为百里决明。
当夕阳在心域里升起,那个孤单小孩儿就出现。他是百里决明切割出来自,他承受“小灵童”悲哀与苦痛,而百里决明只需要记得抱尘山上成为“百里决明”五十年。
他蹲下身,痛苦地抱紧头,疼痛来自脑海深处,他喘不过气来。为什要让他记起来?他想要逃避,却无处可逃。他颤抖着,忽然听见门扉吱呀声响。谁进来,是裴真?他来找他?
双脏兮兮赤足停驻在他眼前,他缓缓抬起头,看见他黑发覆面母亲。她头转动两下,原本是后脑勺位置转到前面。她蹲下身,同百里决明面对面。时隔五百年,百里决明再次看见阿兰那欢喜法相——张僵硬而悲哀笑脸。
他明白。
三百年前,小灵童会为桑桑直面鬼母,逃出鬼国。三百年后,师尊也会为谢寻微面对切,谛听天音。
“超度阿兰那和灵儿关键不在于们,而在于你师尊自己,这是五十八年前进入西难陀
“灵儿……外面、危险,跟阿母……回家……”
心口轻轻疼下,他好像知道阿母为什总用这副笑脸对着他。她想要对他微笑,她怕他害怕。悲哀是,那时他仍然恐惧得无以复加。
他伸出手,轻轻抚摸阿兰那脸颊。
他唤声:“阿母。”
百里小叽接着道:“原本计划是待恢复神智,姜若虚将你师尊挪出十八狱,想不到被你捷足先登。故而们将计就计,启用计划第二步,从鬼国带出喻连海,把他头颅埋在喻府地下。喻连海现世,姜若虚就有理由重启地裂。你师尊才能进入鬼国,步步走回西难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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