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仙慌忙为他止血:“你做什?!”
阮秋平道:“只是想让你诊诊,诊介霉神,为什鲜血却没腐蚀之力。诊介霉神,为什下凡历劫令牌上,却写着气运之神。诊,届霉神……为什偏偏能维持得住吉神死后消散尸骨。”
阮秋平摊开手心
阮秋平抬起头看他,问:“…为什?”
药仙沉默会儿,说:“你可还记得郁桓曾经重伤过。那是他当时太急于求成,所以便自行请第二十二阶神级天雷,可惜他没成功,反而受重伤……当时说他没什事,其实是骗你,他伤得很重,只是用药物和神力在勉强支持,如今没支持住,便殒命……你也可以自己查典籍,从古至今,为升神阶历天雷而亡,不在少数。”
阮秋平定定地看着他,手死死攥住被单,问道:“那为什,他连尸骨都保存不住?”
药仙说:“他是吉神,由气凝成,他身体早就垮,只是在勉强支撑,勉强支撑那段时间,全是在提前消耗身体中气……如今撑不住,尸骨上吉运也没,便难以维持形体。”
“那为什,他鲜血能腐烂衣物?”
阮秋平在之后很长段时间里都会回想起现在这幕。
时间并不能冲淡这份记忆,反而会将这幅画面描边,镌刻,使它历久弥新。
很多很多年以后,阮秋平依旧能清晰地记起这时天气,天边云形状,身旁路人说话,以及地上那身喜服上被腐蚀掉脑袋银白孤鹤。
他记得那片迅速消失白骨,记得自己扑上去握住那个指关节,记得郁桓整身尸骨在他面前消失不见,唯独留下被自己紧紧握住手心里块儿指骨。
他也记得自己抱住那身空荡荡喜服,茫然环顾四周,想确定这切都只是幻镜,他恍恍惚惚地去摸身旁树,去抓地上草,去寻找幻镜出口,他记得自己从茫然变得焦躁,从焦躁变得愤怒。
药仙:“……这不知道。”
阮秋平又问:“那你能诊诊吗?”
“诊什?”
阮秋平左手忽然拿出把刀,在自己右手手臂剜下。
鲜血如注,很快便浇湿雪白床铺。
他记得自己失智样地抓着个路人,先是询问他刚刚发生什,又语无伦次地大喊这幻镜出口在哪里。
那小仙被吓得鬼哭狼嚎,便有见义勇为仙人将阮秋平掌击倒在地。
那人并未使多厉害法术,阮秋平却晕过去。
阮秋平再次醒来是在医药馆。
药仙对他说第句话是节哀顺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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