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不停,他身体里流早已不是血液,而是药汁。他有时咳嗽,胸膛起伏间肋骨锋棱清晰可见。他正以无神双目望着彩画穹顶,那眼睛空洞无物,黯沉沉没有光彩。望片刻,他阖上眼,沉沉睡去。很难相信这是个活着人,他不像活着,更像死。
澹台净凝视水幕中男人良久,道:“他梦境如何?”
郎雅光道:“事实上,自从五年前那场失败剖胸取核,他就无法做梦。五年来,他字未说。从那日桑持玉闯进仙人洞斩断他外接脉络起,他就连苏醒时间也越来越短。他说着,不自觉停顿会儿。无法做梦,意味着这孩子灵识基本上完蛋,依靠脉管输送药汁维持生命,压根不能算活着。他咳嗽两声,继续道:“大掌宗,五年来你令让他做梦,试图从梦里找到超品傀儡线索。可是五年,们没有任何进展。今日们终于见到苏如晦杰作,你为何要放他走?”
澹台净嗓音高寒而冷漠,“晦儿肉傀儡精妙无比,世无其二,尔等以为是为何?是材料难寻,是结构复杂?不,是因为天下没有第二个苏如晦。即使你抓住晦儿傀儡,打开它,观察它,给你三十年时光,你也找不出它奥义所在。那具傀儡继承晦儿神思、记忆、情感,晦儿可以研制出超品傀儡,或许它也可以。不如给它在边都自由行走权力,让它复制出它主人奇迹。”
“大掌宗英明。”摩陀衍那俯首,“那苏如晦呢?他已是苟延残喘之躯,李知北说他时日无多。若服下怒血灵丹,或许能回光返照时半刻,让他和您说说话儿。”
高台上男人沉默着,并未回复。
良久,高台上传来声轻叹:“苏如晦亲手造出来苏如晦,算是苏如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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