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如晦彻底服。行,耗就耗,谁怕谁。苏如晦也是个犟骨头,自顾自爬下床,鼓捣起他小傀儡来。他营帐里堆满木头和铁皮疙瘩,全是他用来制造傀儡材料。桑持玉低垂着眸子,看他用凿子戳来戳去。苏如晦脚边有个银色三头小狗,桑持玉在苎萝山时候见过,听说是他爹送,里头还有小机关,拉小狗屁股后面丝线,小狗便会哦哦哦地叫起来。
苏如晦把机关设计得更加复杂严密,还加入星阵和灵石。星阵导引灵石灵力,让机关自如运转,好些木雕傀儡自己动起来。苏如晦在地上画星图,构造星阵。繁复星线令人目眩,蜘蛛网格似交杂在起,桑持玉看不懂。
桑持玉迟疑着道:“没有秘术,也能演算?”
“能啊。”苏如晦看看他,挠挠头道,“哎呀,以前事儿你不用挂怀。那个秘术有没有对来说关系不大,手算也能把星阵构造算出来,就是花时间稍微长点罢。”
其实他说谎,有“推演”和没有“推演”差距压根不是星半点。往常他瞬间就能得出答案,现下要花数个月计算和反复验证。
“行,”苏如晦笑嘻嘻,“桑哥。”
他故意气桑持玉,桑持玉被气走他就自由。
“不是你哥哥。”
桑持玉年纪其实比苏如晦小些,奈何苏如晦这厮脸皮厚如城墙,口哥哥喊得很溜。
“不是哥哥,”苏如晦道,“那就玉儿。”
他指着地上星图,“你看,这是三垣,这是五曜,这是北斗。星与星之间相吸相斥,动必顺时,成变化之道,合阴阳之妙。找到它们运行规律,布为星阵,就可以借得天力,运转机关。”
他戳戳地上个钢铁大耗子,大耗子抖动肢体,歪歪扭扭朝桑持玉蹿过去,不停撞桑持玉靴子,口里还哇哇地喊:“桑哥!桑哥!桑哥!”
桑持玉
桑持玉闭目养神,不再多言。
“好玉儿,”苏如晦摇他袖子,“看在咱们从前情分上,你还叫过如晦哥哥呢。小时候那甜那乖玉儿,长大怎对这无情呢?”
桑持玉拧起眉头,硬邦邦地说:“往日之事,不必再提。”
“要求不多,你只要允许睡懒觉就行,其他修行还是原样跟着你。”苏如晦同他商量,“嗯?行不行?你要是不同意,就发大招。明儿让全拓荒卫人都知道你小时候许过诺,要当老婆。小弟不才,他们管喊声大哥。打明儿起,让他们改口喊你嫂子。”
桑持玉门神似站在帘幕边上,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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