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持玉不说话。
苏如晦太敏锐。桑持玉明白,若要在他面前隐瞒自己桑宝宝身份,要紧宗儿是不能跟着他话头走,否则定会被套出话来,他选择保持沉默。
他打定主意不开口,苏如晦还真没办法撬开他嘴。苏如晦放弃,转而道:“对,没有换洗亵裤,今天雇个大娘来家里打扫庭院,结果她把亵裤给偷。”
桑持玉气定神闲,专心致志拨弄炭火。
阿难伺候得很周到,浴桶和热水已经在大悲殿另侧屋舍里备好。桑持玉抱着苏如晦径直进门,踏进门槛,借着摇曳灯火瞧,两人都沉默。那浴桶大得吓人,足有三个男人合抱这大。苏如晦吹声口哨,“这大个桶,怎,你想跟块儿洗?”
桑持玉垂眸睨他眼,将他放下地,转身搬来炭笼放在浴桶边上。苏如晦也不害臊,当着桑持玉面儿件件脱衣裳,桑持玉搬来小板凳,坐下挑炭火,自始自终没抬眼。炭笼烧热,苏如晦赤身爬进水,热水暖烘烘熨着身体,苏如晦舒服地喟叹声。桑持玉起身出门,过会儿端着个红漆斑驳小托盘回来,上头搁几碟小菜并碗白米饭,饭菜简单,胜在干净。他把饭菜放在桌上,连桌子块儿搬到苏如晦面前。
“用晚膳。”他给苏如晦递筷子。
苏如晦摸摸下巴,挑眉看他,“你怎知道没用晚膳?”
桑持玉拿着筷子手顿瞬,但仅仅是瞬间,没有露出半点儿端倪。桑持玉面不改色道:“你肚子叫。”
“有吗?”苏如晦低头看自己肚皮。
“有。”桑持玉笃定地点头。
苏如晦盯着他看半晌,桑持玉也静静地同他对视。桑持玉目光永远这平静,月光般冷淡清凉。半晌之后,苏如晦低下头笑,“你进黑街,好不学学坏,同扯谎。可惜是扯谎高手,你个刚入门竟敢跟面前班门弄斧。你这人,指不定是在哪儿偷窥吧?”苏如晦托着下巴笑盈盈看他,“说桑哥,你这癖好有点儿吓人啊。喂猫时候你偷窥?出恭时候你偷窥?是不是睡觉时候你就趴在床底看?”
“……”桑持玉道,“不曾如此。”
“以前你说话信,现在你说话可不信。你不信,不信你,咱俩扯平。”苏如晦思忖着,“若去卫所上值,定会给家宝宝留锅肉。满满锅,吃得精光,锅底锃亮。它只猫那点儿大,哪有这大食量?你给从实招来,是不是你偷吃宝肉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