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点儿。”邱言至说,“好像发烧。”
“有没有测量体温?”
邱言至刚掀开被子没多久就又觉得冷,重新又盖上:“没有,家里没有温度计,不想去买。”
“温度计在你床头柜医疗箱里。”贺洲说,“前段时间新买。”
邱言至拿出医疗箱,还真找到个新温度计。
“叮铃铃……”
邱言至猛地被手机铃声从噩梦中拉出来。
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,摸上心口,大口喘着气。
掀开身上被子,才发现浑身上下睡衣几乎要被汗水浸透。
邱言至伸手抹掉额头汗,然后看眼手机。
膀——看起来像是从个集体照上截下来,由于把集体照上单人放大缘故,照片上邱言至有些面目模糊。
再往后翻,几乎全是这样照片,要是证件照,要是集体照,要是从地方报纸上剪下来,邱言至站在领奖台上个人照。
只有最后张,是清晰,偷拍,趴在教室桌子上睡觉邱言至。
相册最后页,没有放任何相片。
只有老式相册薄膜夹层里空荡荡,放个5毛钱硬币。
低烧,三十七度四,邱言至在贺洲要求下喝些药。
喝完药之后没多久,门就被敲响。
邱言至对贺洲说:“你等会儿,有人敲门,去开下。”
“应该是刚刚给你寄快递。”贺洲
是贺洲。
邱言至莫名就觉得心安,拿起手机接通电话:“……喂。”
贺洲听着他浓重鼻音,皱皱眉:“睡着?”
“嗯。”
贺洲看眼时间,还不到10点:“今天怎睡得这早?身体不舒服吗?”
贺洲盯着那枚金灿灿硬币,这瞬间几乎是有风刮过耳畔,让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,只留下嘈杂而不真切密语,与此同时,有什画面总在他眼前闪而过。
他晃晃脑袋,坐回椅子上,揉揉太阳穴,那些不适感才缓缓消退过去.
邱言至觉得自己可能发烧,从邱家回去之后,简单洗漱番,就裹着被子躺到床上。
睡着后他还做个梦,梦见天上挂着火辣辣太阳,他跪在邱家大门面前,膝盖抵住被烧得滚烫沥青地,天上太阳晒得他头昏脑胀,汗水从额头后颈后背流下来,次接着次流过他被红酒瓶扎碎皮肤上,疼得都没知觉。
太阳越来越热,他似乎被丢到滚烫汪洋里,呼吸全都是滚烫热意,又像是把他架在篝火上炙烤,周身火焰寸寸将他吞噬、吞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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