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雪芽被带下去。
他们给雪芽沐浴,重新换身衣服,好让这个祭品以洁净状态继续祈雨。太医又给雪芽喂次解暑药,做好这些后,雪芽重新被放到法坛上。
整个过程,雪芽都没有醒过。他仿佛真成个祭品,不属于人,像牛羊样,被人随意搬弄着。
到夜里,总算没有那炎热,接近子时时候,雪芽终于醒。他想爬起来,可没什力气,爬到半又跌摔在地,手掌心狠狠擦过地砖,传来钻心疼。
这种疼痛让雪芽彻底崩溃,他无助地趴在法坛上呜咽,只是呜咽。
躺在地砖上少年因为长时间日晒,两颊呈现出奇异潮红,与他衣服纯白形成鲜明对比。汗水润湿乌发,掉着泪眼角染上绯红,此时雪芽在尹青悬看来,像朵即将衰败花,在生命最后刻,透出极致靡丽。
尹青悬盯着雪芽看会,听到身后有脚步声,才将被抓住衣袖扯出。他转头看向正端着药走过来太医,“这是什药?”
太医边招呼身后宫人把雪芽扶起,边回尹青悬话,“解暑药,里面还放续命丹,起熬制而成。”
“续命丹?太医院似乎没有多少颗。”尹青悬听到续命丹时候,神情略有丝变化。
“因材料珍贵难得,共就八颗,太后之前受伤用三颗,这是第四颗。”太医说到这里时候,叹口气,“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,这孩子身子骨有些弱。”
因为他已经哭不出泪。
“阿娘……哥哥……”他来回喊着两个人,喊出来声音近乎耳语,无人听见。
刻钟后,雪芽再度晕死过去,手心擦过地砖上朱红色残血,就同他本人般,被黑夜彻底笼罩。
翌日,依旧旭日东升。
崔令璟下早朝后,就直坐在御书房。面前摊开奏折已经放近半个时辰,他却没有心思去看。外面艳阳
尹青悬随着太医话,再度看向雪芽。他似乎意识已经模糊,方才还在喃喃说话,现在连话都说不出。
“撑不撑得下去,都是他自己命数。”尹青悬起身,往台下去。
雪芽虽被灌药,但没多久人就彻底晕死过去。没人把他抬下去,由着他继续躺在法坛上,宫人隔半个时辰去检查下是否还活着。
尹青悬坐在棚子下,热暑让他鬓角也稍微出些汗,但他没有去管,而是直盯着法坛上少年。
时间点滴地过去,转眼间天黑,两个宫人再度上去检查雪芽情况,发现人还活着时候,他们对着下面宫人打个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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