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为你还是御剑宗的少主吗?”刘情抓着男孩乌黑的长发狠狠向上一提,直直的望向他那桀骜的墨色双瞳,“你家已经死绝了!不知道吗!”
男孩被迫后仰着头,那细长的脖颈被她拉得笔直,小巧的喉结微微活动了一下,却依旧倔强的不肯出声。
她嘲弄般的再次将人掼向榻间,不愿再看他那似乎永远无法驯服的眼神。若不是因为他底子结实,长相也好,可以给她多挣几年钱,她早就把他丢出去喂狗了。
“会武功又怎么样?你现在中了冥教的毒,还不是和废人没什么两样?!”她似乎微微放缓了语气,坐在榻沿强压着怒火耐心劝说道,“既然到了我这,就好好学学怎么接客,日子也能过得舒服点,你若是乖一些,我必不会这样对你!”
她垂眸看了看那道几乎见骨的伤痕,装作怜惜的啧啧了几声道:“你也不想落得和书儿一样的下场吧?”
暧昧的声音渐渐在隔壁响起,凌风却独自躺在船舱内,听着那哗哗作响的江水,不知何时陷入了沉沉的梦魇中去。
昏暗的烛光,简陋的房间,破旧的陈设,一切都还是烙入记忆时的模样。
带着霉尘味道的床榻间,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子瘫倒在阴暗的角落中,那单薄的身体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新旧伤痕,蜜色的皮肤间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部分。
他的指尖轻轻动了动,却顿时痛得他全身都在发抖,那凌乱的黑发遮挡着他瘦削的小脸,一道血痕却悄悄从他的嘴角蜿蜒而下。
好痛……
听到“书儿”的名字,榻上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,他紧闭上眼,指尖缓缓攥起身下的床褥,整个身体都开始在痛苦中抖得不能自已。
书儿是他的陪读,更是从小伴他一起长大的亲人。父亲的御剑宗被
他狠狠咬着牙不肯出声,可是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横跨了几乎大半个后背,粗劣的药粉覆盖不到的地方甚至还在破溃流脓,翻着骇人的白肉。
“怎么?还是不肯?”女人刺耳的嗓音由远及近,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渐渐来到了门外,“没用的东西,把门打开!”
铁质的门锁被人飞快的卸去,男孩勉强睁开双眼,透过垂落在脸上的发丝警惕的向外望去。
“把人打成这样了,还怎么接客?!”女人反手给了身旁壮汉一个响亮的嘴巴,妖艳的妆容下,那双渐渐爬上皱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怒意。
“刘妈妈息怒,小的,小的知错了!”壮汉不甘的看了男孩一眼,狠狠低下头向女人请罪,那名唤作刘情的女人便冷哼了一声,撩起衣摆,缓缓向着榻边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