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翰远远望着河对岸上演幕幕惨状,眼底却悄悄绽开片血红。那攥着缰绳手指因为用力在微微颤抖,可是最后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冲动,否则只能带来更加无法估量损失……
黎玄缓缓走到城墙之上,双手轻扶着那斑驳石砖向远方眺望,透过不断翻滚飘散浓烟,隐约可见玄冥军队前那个策马而立矫健身影。这多年来,他们曾交手无数,互相早已熟悉无比,熟悉到即使看不清对方面孔,依然可以想象到他此刻表情……
“黎……玄……”
拓跋翰紧咬牙关,狠狠从唇角挤出两个字来。此时此刻,那巍峨城楼上,黎玄正在灿烂阳光中看向自己,他望不见他神情,只觉得那头顶金色翎盔之后,簇耀眼红缨正随着寒风微微飘动。
“撤!”拓跋翰斜眸看眼不远处满脸苍白南离,冷冷吩咐声。随后,便调转马头,头也不回向后方营地撤去。
前方玄冥军队听到撤退号角,立刻如蒙大赦般冲出遍地火海浓烟拼命向后退去,可是等来到护城河边刻,却顿时都傻眼。
吊桥早已被重新吊起,那两边绳索并不是常见麻绳或铁链,而是不知要粗重多少倍精铁索。
前方是又宽又深护城河水,后方是铺天盖地箭雨和不断蔓延火势。被逼至绝境玄冥人只好拔出刀剑,拼命去砍那如儿臂般粗细铁索,想要重新放下吊桥给这些狼狈逃跑将士争取条生路。
铁索未断,远远却传来隆隆战鼓声,烟气太浓,周围什也看不清楚,可是这鼓声却向道催命之符狠狠刺激着困在护城河边玄冥士兵。
许多水性好将士已经等不及放下吊桥,顾不得天气冰寒,个个纵身跳进河水中去。
……
黎玄淡淡挥挥手,战鼓声顿时停息下来,城墙下战事渐止,徒留遍地焦尸,而最后能够穿过护城河逃走玄冥人,却不足成。
河畔野草经过大半日燃烧渐渐化成片飞灰,战火也跟着慢慢熄灭。在寒风中缓缓流淌护城河水早已褪去那片片殷红,可是放眼望去,整个玉岭关外依然
可是下刻,接连而至惨呼却吓得岸上之人脸色煞白。
“水里……”殷红血色随着绽开浪花翻滚而起,有人挣扎着探出头大吼声,“水里有尖桩……”
夹杂着流箭浓烟中,那身体挣扎几下,就再次被利箭刺入水中。
……
攻不下城,却也逃不开这片死地,所有人如同瓮中之鳖般困在玉岭关下,做着无谓垂死挣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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