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吧你,”黑猫副很懂样子,“又不是扶岚,岂会看不透,若不等,又何必守到现在?你和那牛鼻子道士到底怎回事儿?”
雪簌簌落,阿芙晃晃腿,长长叹息,“还能怎回事儿?狗剑仙下山,斩堆妖除堆魔,外加俘获个黄花大闺女。春风度,红尘梦,就是那个笨笨大闺女咯。”她仰起脸来,雪花落在脸上,冰冰凉凉,“可是就是笨啊,猫爷。那个家伙和扶岚有些像,都不爱讲话,闷瓜似。人也俊,活到如今,也没见过这般俊俏郎君。那句话怎说来着?郎君艳绝,世无其二,简直就是为他写。刚成亲时候,掰着他脸说,郎君啊郎君,你怎这好看,让小娘子白天看不够,晚上还想看,晚上睡觉闭着眼看不着,只好去梦里看。你猜他怎说?”
阿芙抿嘴笑,不等黑猫回话,自顾自答:“他说,平生无所幸事,唯幸皮囊尚可,娘子喜欢。”
“这可点儿也不像不会说话,”黑猫道,“呆瓜就说不出这酸吧唧话儿来,是吧,呆瓜。”
扶岚呆呆,道:“可以学。”
大家起跨火盆去晦气,又是拿红布包碗白米在两人猫头顶上转来转去,最后还非拖着扶岚和黑猫起去女娲庙里上香。
狗崽学着阿芙,像模像样地朝娘娘拜拜,口里喃喃有词:“娘娘,爹坏,您别让他下凡,用天雷劈他脑壳。”
刚回到家天儿就下雪,簌簌雪花漫天落,像许许多多细小羽毛。大家坐在宽宽屋檐底下,狗崽在扶岚怀里闹腾,阿芙抓黑猫过来暖手。黑猫怒道:“猫可杀,不可辱!”
“晚上再加顿红烧肉。”阿芙说。
“脚冷不,猫爷也能给你暖。”
阿芙没再吭声,天地静静,只有廊上雪花簌簌声音。扶岚仰起头,正瞧见阿芙白皙侧脸。天光底下,那双氤氲眼里有他看不懂情绪,很多年后他才知道,那是深深思念,还有深深悲哀。
狗崽爬进她怀里,抱紧她,道:“娘亲不要难过,们有哥哥,有猫爷,爹爹不下凡也没关系。
阿芙笑得直不起腰。
这个女人长副好容色,笑起来时候眉眼弯弯。黑猫忽然问:“无方山离这儿也不是非常远,要不要老夫和呆瓜带你去找他?要是他不认你,和呆瓜起揍他。”
阿芙愣,笑笑:“不用啦。无方山悬在空中,咱们就算去也上不去。况且你是妖,去那儿到底多有不便。”
“那你就这等着他?”
“谁跟你说等他?”阿芙撇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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